“我不管别的,我供觉旃殊这一生,就只认你。你是我唯一的圣尊,永远的圣尊,是我心中,永恒的神。”
供觉旃殊没有转过脸来,只是一心一意进行着手上的工作。
但在他扭过去的脸上,泪水已经如同洪水般,淹没了他稚嫩的脸庞。
他是前世圣尊,是我的杀父仇人,是罪人,但同时,他也是你爹。
杀我爹的是他,又不是你,你不该为他的罪行买单,再承受丧父之痛,就像我一样。
你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为我,为天璇殿,为世人。
“尊上,您今日怎么这么晚离开天璇殿,还用决力千里迢迢赶赴京都……”供觉旃殊伸手将少年身上快要滑落的被单又拉了上来,轻轻开口问道,“您今日的身体您也知道的……就是躺在床上都扛不过来,您怎么还……还如此奔波呢……”
供觉旃殊竭力平静地问道,不流露出丝毫的质疑来。
少年听到问题,沉默了半天,低垂着的头几乎埋进胸口中,一个微弱的声音才轻轻传来,却并不像是回答问题,而是在自言自语。
“今年是妍儿第一个可以离开家,出门来的圣璇节,从应天楼下来后,她肯定不甘心直接回府去,要在街上走一走,看一看。
那她一个人在街上,也没个人陪她,她看着这万家灯火,合家团圆,自己却是一个人,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少年没有抬起头来,只是云淡风轻地说着,说得司空见惯,说得平平无奇。
少年说得轻易,可供觉旃殊听得惊异,嘴巴张得溜圆,瞠目结舌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惊异道:“所以……您承受着浑身血液倒流、经脉一段段爆开的痛苦,从大陆西南角的天璇殿,一路千里加急赶来京都,就是为了陪宣婉妍过……过个节?”
供觉旃殊很小心地掩盖自己惊讶,不流露出自己对少年的质疑,但口气还是难免地带上了几分“什么!?怎会如此荒谬?!”的意味来。
“怎么?你是觉得哪里不妥吗?”少年闻言,忽然缓缓地将埋在胸口的头抬起来,眼神晃晃悠悠地落在供觉旃殊的身上,涣散,却凌厉。
“旃殊不敢不敢!旃殊怎么会质疑尊上您的决定呢!您一直都是这人间最英明神武的存在啊!”供觉旃殊连连道歉,心情却稍微轻松了不少。
这样凌厉的,不怒自威的,不容置疑的,才像圣尊嘛。
那样脆弱的,低落的,像碎了的玉珏一样的,实在是让供觉旃殊陌生极了。
“哼……”少年撇了供觉旃殊一眼,喉中冷哼了一声,又把头垂了下去,显然是不信供觉旃殊方才的说辞。
供觉旃殊也不言语了,就安安静静坐在一边陪着少年,等天再亮起,等伤都复原。
就这样静静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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