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愧疚,尽早脱身便是。这样对你,对妍儿都好。”
听到这里,容谨心中已是浮现出几个字:心门殒情锁。
那是他在曼珠家族的咒法书中看到的。
上面还写着:一落情锁,断情绝爱,至死方开。
“阿公。”容谨仍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震惊与痛苦。
“蛾本短命,方才执着于以朝露之人生,寻得最极致的光明。
因此飞蛾扑火,求的是无限接近光明本身,而从未祈愿烛火为它付出什么。
烛火在那里,奔向它,就是蛾一生的所向。
最后飞蛾哪怕是在光明中粉身碎骨,也远好过在阴暗的地缝中,不知所来、不知所向、浑浑噩噩地熬过一生。
如此这般,那烛有何过错,蛾又有何可惜。”
容谨的声音很轻,始终温和地笑着,但分明地听得出他万劫不复的决心。
既然都决定飞蛾扑火,又怎奢望求个善终。
裴老回过神来,此时看着婉妍,只觉得满心感慨。
傻姑娘,你都不知道这世上有一人,温雅又达礼,却爱你爱得疯魔。
“怎么了阿公?是不是累到了?”
裴老眼前突然探出婉妍的小脑袋,婉妍见裴老半天不说话,以为他是累了,便忙着扶裴老坐下。
“没事的,”裴老摆了摆手,把婉妍也拉着坐下,意味深长道:“妍儿,你答应阿公,此生都要好好待怀笙。”
婉妍闻言一愣,立刻故意撇嘴嗔怒道:“阿公好偏心!才刚认了怀笙就忘了我也是你的孙女了!”
说完婉妍又贴过去缠住裴老的胳膊,正色道:“不过阿公你放心就好,我定会竭尽所能好好待笙郎。
况且按照阿公你不是也说,换血后以后,我会对笙郎产生无法控制依赖与信任,自然是对他怎么好都不够,你就放心吧!”
祖孙两个说话的功夫,天便大亮,是用早膳的时辰。
仅是一顿早膳,容谨却准备得有如国宴,婉妍光是端盘子就跑了好几个来回。
“你说说你啊妍儿,真是不害臊的!”裴老喝了一口粥,抬眼对着婉妍嗔怒,“你一个姑娘家家平日胡打胡闹,从不好好梳妆打扮,还要怀笙每日为你簪发梳妆也就算了,关键是怀笙还做的这么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旁边,婉妍盘腿靠坐在凳子上,双手捧着一碗糯米饭一勺接一勺,好不怡然自得。
在她身后,是容谨捧着婉妍的青丝,用篦子轻轻梳着,认认真真地为她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