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留永昌,待缅军入寇诸司,也好驰援。”
一旁犯迷糊的巡抚王凝侧耳倾听,连忙称是,招呼杨应龙坐下说话道:“这精军强将还是屯守永昌来得好,只要永昌不失,万事无虞呀!”
至于三宣六慰怎么样,管那些做什么呢?
“罗副使说的是,缅军入寇之路,边境多矣,但其要紧两条,一为陇川、二为孟养。今莽贼已降服陇川,在下估计他要敢来早来了,他下一步,一定是孟养。”
俩顶头上司的话,让杨应龙非常绝望呀。
罗汝芳还好些,他是从军事支援的角度出发,自永昌府发兵自然要比从别的地方经过永昌府再转道来的便利。
王凝的看法就真的让人绝望了。
要换个乖巧的土司,这会就不吭声了,但杨应龙不行,他心有野狗,嘴上说的那些都是他自己也不信的屁话,心里一直想的就是延续他播州杨家军的传统——听调平乱,抢掠地方!
说到底,播州军跑这么远,哪怕是姐夫调来的,出兵的钱也不能让他杨应龙掏吧?找陈沐要又打不过他,那能怎么办?
打谁让谁掏!
土司兵和别的兵不一样,别人都怕兵死,杨应龙可不怕,他只怕没仗打、没地方抢。
这要全听这两位顶头上司的,屯在永昌一年半载不出兵,光军费可就要让杨应龙赔死,他可不乐意掏这钱。
还不等他眼珠滴溜儿转着想出什么好说辞,巡抚王凝已经开口了,道:“老夫知道杨将军一心为公,此言绝无怪罪将军杀缅甸使者之意呀——但为了区区孟养,惹恼莽应龙,是不是不太划算?”
不,不划算?
听见罗汝芳一个劲咳嗽,王凝这才察觉失言,带着点尴尬与无所谓的神情呵呵笑了起来。
这一时半会里,他全然把杨应龙当作是个朝廷武将,而不是土司,当着土司的面儿商量出卖土司的事,确实是有点令人尴尬。
杨应龙很聪明,他正色拱手道:“抚台大人一心为国,杨某深以为然!我等大明子民,只要对朝廷有利,别说是孟养不划算,就算播州对朝廷不划算,丢下不管也是无妨!”
“将军才是一心为国!”
王凝的尴尬不见,他起身肃容拱手,再坐下看向杨应龙的白净面庞是越看越欣赏,干脆说道:“其实不光老夫是这个看法,就连早先张阁老的书信也是这个意思。”
“三宣六慰是穷乡异土,得其地不可耕、得其民不可使,空费财力以事无益,使无辜之民肝脑涂地。所以局势安定的情况下,要我严禁军卫有司毋贪小利逞小怨,以骚动夷情。”
王凝或许才智不高,但这方面绝对老实本分,对首辅书信奉如天书,道:“阁老也说了,三帅联军南下,值此云南空虚之时,切要约束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