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摆设甚佳,干脆下令锦衣全搬回紫禁城,以弥补多发一张文书的损失。
但陈沐在这个时候说出六个人论迹无完人,这骂人骂痛快了带着自己一起骂……皇帝眼睛瞪着大大,小手撑在下巴上,都想给陈沐作个揖了。
狠人,狠人!
张翰在下面坐着微微向后偏头,刚偏一半又转回来,他也没想到陈沐能在朝堂上把这话说出来,回头人家五个要真有个既不贪婪也不出入青楼的,就你自己承认了,尴尬不尴尬,傻不傻?
“言官掌监督职权,可监督的是官员的公事,官员守孝与夺情都在律法中写着,夺不夺情天底下只有皇帝才说了算,陛下说夺那就夺了,陛下说不夺那阁老肯定依照制度回乡守孝,就这么个事,有什么好议的?真要监督道德,干脆再成立个德政司,专人就盯着这事,也算各司其职。”
“现在本该监督官员公事的言官整天盯着官员私德不放,动不动因为天上飞个星星弹劾大臣,说朝廷要有灾祸了。”
“从《春秋》记载到现在两千年了,两千年了啊诸位!就不能换个新说法?去岁、前年,两年间满者伯夷、缅甸相继灭亡,安南亦被攻灭称臣、日本大乱,苏禄、婆罗洲的酋长故去四个,爪哇岛上三百多万人酋长四五百个,光我知道的就死了有五十个了。”
“你知道那星星飞过去是提醒谁的?人家漫天飞来飞去可累了,体谅一下星星吧!”
“天朝上国啊,海外藩属数十,我们的舰队都开到两万里之外了,纵横万里间的土地上百姓嗷嗷待哺,只等着我天朝派出大王做总督,以济万民,咱们朝堂就干这事?能不能给天下还处在蒙昧的别国带个好头,我们可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开明的国家啊!”
“一丁点的小事,被有心人一搀和搞得这么复杂,陛下都说了需要阁老在朝,这奏手本的让皇帝看看,知道臣子心迹也就算了,还有什么好议的,难不成谁想当皇帝,越庖代俎决定夺不夺情?”
连珠炮说得陈沐口干舌燥,拱手作揖道:“陛下,臣请奏!”
小皇帝眨眨眼,陈沐这一通是听得他挺痛快的,就是说得太快听着有点头蒙,晃了晃脑袋,迷迷瞪瞪道:“朕准,你奏吧。”
“为尽快平息此次风波,臣恳请陛下认真思虑此事,在合适的时间下诏是否夺情,不论是何结果,这都是陛下的权力,旁人就不要再议了。还有这几个上奏疏的,呃……这是臣的另一奏了,陛下听完再决定准不准。”
万历也发现自己刚才回答什么‘朕准,你奏吧’说的有点糊涂,忙道:“嗯,这个朕准了,你先说下边的。”
“他们五个臣认为是有罪的,首先他们不管陛下同意不同意,反对夺情,这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们眼里只有祖宗礼法,咱万历朝的新政与他们没有关系;前些年财政一直赤字,我先帝那么仁厚的君主,连个馅饼驴肠都舍不得吃,如今国家刚起步的经济、天下百姓的生计,在他们这些人眼中也没有关系。”
“那朝廷养着他们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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