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习惯性散开。
四十骑由中间散开,在呼兰的率领下分作八队,依然是左右前后的围猎阵形,自中军向休伦人两翼迭阵奔驰。
双方互相进入射程,操着弯弓的蒙古骑手自左右向敌军阵形投射箭雨,在这个危险的距离中,来自北亚的大量石质、少量铁质飞斧将草地砸得坑坑洼洼。
对了,不仅仅只有四十骑,还有三位落马的狂战士,俩人在前冲锋已经接近休伦人军阵前沿八十步,还有一个落马时砸破了脑袋摔伤了腿,高顶盔下眉骨染血,拄着强弓攥着羽箭单腿一跳一跳地向前弹着拐拐,浑身铁叶子抖得像大风吹过的枇杷树,就这嘴里还喊呢:“等等咱,维持阵形!”
拢共仨人你维持个什么阵形嘛!
虽然他们人少,但每个蒙古骑手眼中形势都是一片大好。
围猎阵形完成了,我方有伤无亡,敌军死伤十余,接下来的战斗这不是轻轻松松?
一旦被围猎阵裹住,由四面向中间挤压,在局部他们是有优势的,何况打不过还能跑。
实在是呼兰兵力少,在成吉思汗时代,每个万户部都有一支千户重骑,侧翼包抄的大势一成,将敌军向中间挤压,自相践踏之下重骑千户出击一波就可将敌阵趟平。
只不过自打大明朝的太祖、成祖两位皇帝往北杀过去,草原上是一年不如一年,虽然年年都在打,可再也无法组织那样的军队了。
呼兰知道原因,他在麻家港、在金城跟着大明军队越久,越知道愿意是什么。
风被耳边顿项兜起啸音,一名仗健马过于靠近休伦人军阵的骑手战马被部落勇士用当作投矛的长枪刺翻,接着在极快的速度里被马队远远地丢在身后。
在呼兰返身骑射的余光中,他看见自己的目标面门中箭应声而倒,也看见自己的骑手从草地上爬起来仗刀横行,接着被敌人淹没。
杀戮在继续。
接战不足一刻,呼兰的四队骑兵移动至休伦人身后,带着部下又向西走了百十步,发现敌人并未追击,他这才让部下止步,好整以暇地环顾四周点清人数。
“三五、三六,算上咱是三七。”呼兰边算边翻身下马,拍着身上被击出凹痕的铁叶子露出些许心疼,招呼左右道:“不着急,让马儿歇会,分分箭。”
他们大多数人挂在马鞍旁原本装着十二支羽箭的箭囊已经空了,一个个得了命令揉着戴着扳指的大拇指。
在他们来时的路上,休伦人丢下超过三十具尸首,这是因为呼兰的骑弓拉力较小,难以一箭毙命,实际上失去战斗力呆在军阵里的伤兵不下百人。
休伦人的阵形站得太密集了,以至于骑手弯弓搭箭几乎不需要瞄准,随手一箭射出去都不会落空。
“我们歇一会,让伤兵散发的恐惧在他们的军阵里蔓延,让他们投……上马!燧石这个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