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村里的小学因为学生不够,下半年要合并到镇里去了。
这个小村子已经无法提供现代化的教育和资源。
年轻人用逃离的步伐离开故土,乡村的荒芜无法避免,无论是八百里秦川扬起的风沙,还是南方纤细小溪流水,都不能阻止这样的进程。
这间祖屋总有一天也会塌吧。
孟时踢一下摔碎在地上的瓦砾,想起了被他换掉的铃声《记忆中腐烂的故里》,楼三那一声声意义不明的低吟、嘶吼,犹如败犬的呜咽。
是仓惶还是不甘?
反正难听的很。
这种事情就像开始慢慢流逝的夏天,无法阻挡。
楼三在城市里写的这歌,在孟时看来还不如刘夏手里那一张捕蝉的蜘蛛网。
如果有机会见他,孟时一定会笑话他。
刘夏扭了扭肩膀试图把孟时的手甩掉,显然他对于孟时之前给他脑瓜一巴掌还耿耿于怀。
于是孟时又给了他脑瓜一下,然后用胳膊夹住他的头,使劲的搓他好些时间没剪的刺猬头,笑道:“真的那么想去城里啊。”
“放开我!放开!”刘夏拼命的挣扎,脸涨的通红。
孟时把他放开,他便怒视着孟时,两个鼻孔张开喘着粗气,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牛犊。
孟时看着他,好像看到那个在背着吉他孤身北上的自己。
倔强执拗。
他最近时常会想,这个世界叛逆的追寻自由的自己,他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幻想好好读书,体验大学生活,毕业之后找一个体面的工作,闲暇的时候玩一玩游戏看一看小说,在一个合适的年纪结婚,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或许吧。
毕竟只有得不到的才会在心里变成那一抹抓不着挠不到的痒,刺的人无法入睡。
“刘夏,你爸把你接去城里,你会想这个地方吗?”孟时看着老宅敞开的后门。
敞开的后门,走过半米的青石路,就是一片绿竹和苦竹杂生的竹林。
竹林不大,小时候从这一头撒丫子跑,两三分钟就穿过去了。
刘夏看了一眼门后只有白花花的光,他别过头,“才不想!”
孟时不再和他说话,刘夏今年九岁,他什么都懂,但又什么都一知半解。
“姐夫,干活了。”孟时对着丝瓜架下双眼无神的陈竹峰催促到。
翻瓦这种活要在入夜前干完,天黑了没干完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老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