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感染,活泼奋跃,和谐自然。此刻方圆十步,天地尘埃都受云天河心中这小小一团灵光感应,自发应和,如百鸟齐鸣,虽声杂音乱,却自在淳朴。
云父身为一代剑仙,少年时拜入昆仑琼华门下,习得人间一等一的剑诀,眼光自然非同寻常,自然能瞧出云天河使的这一路剑诀实在非同凡响,竟是最上乘的以神御剑之道。
大抵世上习剑有三层境界,下者以力御剑,中者以气御剑,上者以神御剑。此三重境界,并无前后之分,也无恒强之别,天资非凡之人,兴许三岁便有以神御剑之能,而驽钝者,终其一身难以窥见神剑面目,然则以气力御剑,亦有分山劈海之能,病弱者以神御剑,也不能伤损枝头花瓣。
以力御剑者,好比担山跨海,气魄虽雄,进步却难。以气御剑者,好比擒龙拿凤,志向虽远,目标却渺。而以神御剑者,乍然如流星经天,其高无垠,其光璀璨,其势暄烈,其威难测。习此神剑,一日千里也非空谈,往往不出数年,便是天下第一等的剑侠人物。
云天青已是天生聪颖,又得琼华妙诀,习剑多年,也不过通晓气剑法门,对那上乘神剑,始终难窥全貌,如今见到自家幼儿竟有此能,如何能不惊诧莫名?他心中疑窦顿生,便去折下一截松枝,以此代剑,朝云天河身后三尺一剑刺去。
却说云天青跨入十步之内,云天河神意便有所感,那一根松枝刺来,气机森森,好似乐曲杂音,白纸墨迹一样清晰,他非但能无名而觉,就连这一剑起落动静之变都了然于心。
云天河所习剑诀气魄甚宏,神意好比大日悬空,朗照万物,又似青天如盖,包纳世界,对万类气机皆有平等心,仍其喧哗叫嚷,只以日光照耀,吐纳云气,孕养生物,久而大千混同,物不能伤。倘若有敌手加害,也有灼炽焚烧之威。此刻云天青试探出手,松枝停落身后三尺,云天河照旧舞剑,仿佛浑无所觉。
云父心里惊疑,于是挥剑朝他左臂打去,这一动好似天雷感应而发,云天河的木剑刹那就反手相攻。云天青老于剑术,当下稍一退身,让开云天河的剑路,本拟以退为进,不想那木剑竟于力竭处又一跃而起,剑尖直指眉心。
云天青见他的孝子云天河双目痴痴,便知他一心沉浸剑斗之罅隙,哪怕前方是断崖绝渊,也会毫不犹豫地挺剑抢上,如此正是神剑之妙,但却落了下乘,一看就知是被剑理填塞了心眼,是剑御人,而非人御剑。看来这一套剑诀必然是他人传授,绝不是这笨小子自行领悟的。
云天青何等本领,一面同小儿对剑,一面在心里考校,只以四肢运动之力对敌,是剑道中下乘的工夫,却依旧打得云天河左支右绌。神剑虽妙,但如今云天河只得一股心意,于剑理却不甚了了,出招转步纯凭自然,心念到了便是,得之纯净,失之精微,如何能和老前辈扳手腕?
如此忽忽斗过五十招,小孩力竭,力竭而气衰,气衰而神散,云天河从剑意中苏醒,一个不差就被老爹用松枝抽在屁股上,他哇哇痛呼,大叫:“我错了!孩儿错了!爹爹别打了!”
云天青气定神闲,将松枝背负身后,埋没多年的剑仙气派显露无疑,“臭小子,叫你练习挥剑,从哪儿学来这么一套……怪招?”他本拟说胡闹、不三不四之类的贬词,但神剑威严,习剑者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