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徒弟接了去。那会儿她才十四岁,起初没一个人将她放在眼里,谁知一个能打得过她的都没有。到现在,三年了,她一次都没有败过,那才叫真是厉害。”
这看客想他家世显赫,又背靠江湖武学第一世家,想着法子找弘法提点,倒也不难,故而给他说了这事,说你看弘法徒弟,叶玉棠,一姑娘,打从十四岁便战无不胜,你一介男儿,想必也可以。
哪知这话给他听到耳朵里,竟听岔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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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玉棠身上没几个钱,本不打算在扬州歇脚,却挡不住师妹热情,非要给她订一间客房,说要与她秉烛夜谈。
她替裴沁心疼银子,裴沁却说,“反正银子都是你娘给的。”
这么一想,银子倒也花得心安理得起来。
聊上一阵,叶玉棠这才知道,裴沁与师姐师妹三人这番出门,是要去一个论剑。
自打去年终南论剑声名大噪,江湖上一堆诸如泰山论剑、峨眉山论剑、鄱阳湖论剑之类乱七八糟的论剑便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仇欢有一天将裴慧叫来,说,你们师姐妹几人,去终南论剑稍还差了些许,不如先去别的比武会上试炼试炼,到明年,兴许就能有资格上终南。
于是谷内武功最好的裴慧,便带着最顽皮的裴沁和裴若敏,出了谷来。
这番出行,打定主意,要先去参加一个叫做“五湖论剑”的比武,如此,倒也和叶玉棠顺路。
这三人之中,叶玉棠与裴沁最为熟悉,另二者,皆是她出山之后才入凤谷的,故不曾有过往来。
其中那个叫裴若敏的小姑娘,很早以前便听说过叶玉棠的名字。这番见裴沁和她关系好,开口又叫她“师兄”,很是好玩,这一整天便想着法子和她搭话,甚至颇为自来熟,师兄长师兄短的围着她转,搞的叶玉棠很是心烦,却碍着裴沁的面子没有凶她,偶尔接话,不常搭理。
裴慧老持稳重,一路操持着师姐妹们饮食起居,并不是那种一见讨喜的人物,话倒不多,倒是个润物细无声的性子。
一日倒也相安无事。
到了晚间,四人一席吃饭,裴沁拉着三人聊天,聊得正开心时,突然打客栈门外头走进来一个公子。
此时入了夜,这人换了身深蓝色的衣服,便没了辨识度。
叶玉棠瞧着眼熟,一时半会儿没认出来。
裴若敏第一叫出他的名字:“这是白天那个……长孙公子。”
裴沁敲她脑袋一下,“你跟他很熟吗,就公子长公子短的。”
裴若敏吐吐舌。
长孙茂视线一扫,在她们身上稍作停留,却没直接过来,只找跑堂说了几句话,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