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十几天的相处,武三将李穆当做了亲人,李穆也将他当做了亲人。
这些天武三的一切都不停的在李穆的脑中回想,挥之出去,让李穆在想到每一个细节的时候都心中疼痛。
抬头看着趴在霍去病背上的阿爷背影,李穆又觉得悲伤直冲脑门,脸上擦干净的泪痕又被泪水打湿。
阿爷的使命,就交给自己完成了。
今日的汉军获得了一个惨胜,虽然斩敌无数,但同样有无数的袍泽倒在了这片战场上,军中旗阵更是损伤惨重,举目望去,整个大军之中能够执旗的人,竟然已经不足之前的五分之一,李穆从阿爷那里学到了执旗的知识,霍去病又将执旗这个任务交给了李穆,李穆便将旗杆死死的攥在手中。
这一刻,李穆有些明白当初为什么阿爷那么固执的不准任何人动这面旗帜了。
这是一份天大的责任,这是用一个人的肩膀,扛起了整个部队的信念,等同于自己的身上肩负着所有人的性命。
这一刻,李穆才真真切切的懂了阿爷。
红日西沉,打扫完战场的汉军骑通过这片狭长的平原,在一片宽阔的地带休息,而这个夜晚,整个营地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队伍里的人将同袍们的尸体都收集起来,然后与那些匈奴的武器和杂物堆积在一起,将所有的尸体一同烧化。
武三的遗体同样在其中,李穆就在一旁看着霍去病将火把捅下去,看着阿爷在火中燃烧,最后消失不见。
将那不多的骨灰用布层层包裹起来,李穆将它小心的放在短甲下面,本想着在上面写下阿爷的出生地,但是想到自己并不知道这隶书一样的字该怎么写,去找陈军候,但是陈军候已经满身伤痕的被包扎着。
李穆在营中询问能够书写隶书的人,不知不觉之中又来到了霍去病的营帐。
这时候的李穆已经是掌旗官了,所以卫士并没有拦着李穆,李穆也往里走进去,当下挑开帘子,却是看见霍去病赤着上身,嘴里咬着刀鞘,一个军官正在给他的肩膀出拔一个深深嵌在肉里的箭头。
李穆见到这个场面顿时一惊,没有想到霍去病早就已经带着伤了,目光和霍去病对上,霍去病没有说什么,眉头紧紧的皱着,咬着刀鞘的牙也用力,肩膀上的那个箭头被剜了出来,而那个军官还没有停,拿着烧红了的小刀将周边的一些肉也割了下来。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的麻醉措施,冷汗不停的从霍去病的额头上渗出,李穆仅仅是站在那里,也能够感受到霍去病此刻经受的痛苦。
不过当这些都做完之后,那个军官往霍去病的肩膀上敷药,然后用布条扎紧,霍去病当下也松开了咬着刀鞘的牙齿,有些虚弱的抬头看向李穆,开口问道。
“武禾,你来做什么?”
李穆往前走上两句,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到了霍去病那一身的伤痕,当即顿住了脚步,眼中充满震惊,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