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疑问,”楚辞道,“落老师这么年轻就已经是独立实验室的项目负责人,况且还是在秦教授的研究所,前途一片光明,为什么她的父母还不满意。”
“认知结构、观念和成长环境导致人对事物看法存在个体差异,”沈昼将胳膊枕在脑后,笑的懒洋洋的道,“不要尝试着去理解某些你不认同的观点,根本没有意义。”
“继续来说案情。”
“落雨的未婚夫是普罗米亚星气象局的一位普通职员,从中学开始就对落雨有好感,这么多年一直坚持不懈的追求她。但落雨是今年五月份才答应他的追求的。”
楚辞和沈昼一起走进了餐厅。周末的学生餐厅即使到饭点人也不算多,他们点好餐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沈昼继续道:“半年后,也就是上个星期,他们举行了订婚仪式。”
“这一点你重复了两次,”楚辞道,“订婚有什么问题吗?”
“看上去没什么问题,”沈昼轻轻敲打着桌面边缘,叮当叮当来回作响,韵律奇特,他轻声道,“但是他们订婚之后,去做了基因样本检测。”
“什么意思?”楚辞问。
“联邦《婚姻法》规定伴侣在正式登记结婚之前必须先做基因样本检测,以保证双方基因正常、健康、没有异变风险。这项检查需要专门到基因控制局直属的医疗站去做,需要检测者提供全序列的基因样本,程序非常严格。”
但楚辞依旧一脸懵逼:“所以呢?”
“很简单,”沈昼将两枚一模一样的叉子摆在一起,“有人盗取了落雨用来做检测的基因样本,进行复制之后作为进入实验室、打开芯片存储器的钥匙。”
楚辞手心撑着下巴,有点惊讶道:“但联邦法律不是禁止基因复制吗?”
“禁止,并不代表不存在。”
沈昼向后仰去,吊儿郎当的挂在椅子靠背上,完全不顾形象的长叹:“而且这玩意在联邦禁止,在雾海可没有,自由彼岸至少有三家‘医院’提供这种技术服务,就是价格昂贵到令一般人望而却步。”
“可是你怎么知道落雨的基因样本被复制了呢?”
“才刚订婚就去做基因样本检测,这本身就很反常。因为提取基因样本会对人体造成一定损害,如果不是因为法律规定,我估计很多人并不见得愿意去做全序列的基因样本检测。”
“在对这一点存疑的情况下,我约了落雨的未婚夫孙先生面谈。”沈昼“啧”了一声,道,“用了些……技巧,得知,有人透漏给他,落雨的家族有基因遗传病史。”
楚辞震惊道:“所以他就信了?”
沈昼点头:“按照他的说法——”
他拿捏着腔调模仿:“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结婚的时候一定会做,早做晚做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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