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楼的掌书?
岳云歌秀眉微微上挑,很快就猜到了这些人的来因——凤清韵老实了几天,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她面色淡淡,道:“学生确实不知夫子与掌书们的来意。”
胡掌书脸沉了沉,拿出荀夫子带来的两本书,举到她面前,道:“凤学子,这是不是你从藏书楼借走的?”
不等她回答,他眯眼接着道:“藏书楼的书上都有标签,签上印着掌书楼和管理入库的掌书之印,这两本上面的我们查过了,虽污了大半,印鉴应是藏书楼的不假。关于这上面的墨污与毁损,你如何解释?”
荀夫子以俯视的姿态瞧她,眼中的幸灾乐祸满得几乎都要溢出来了:“证据确凿,凤学子,你该不会还要狡辩吧?”
“狡辩算不上,不过关于此事,学生确实是有解释的必要,”岳云歌瞥了荀夫子一眼,平静地回道:“这两本书,确实是藏书楼之物。”
她没必要在几位掌书面前撒谎。
错了就是错了,她当然不会不认,本来也是她没防住凤清韵而惹下了的麻烦。
“果然是你,”荀夫子听她承认,得意大笑两声,反应过来后又猛地止住,对上胡掌书薄怒的面色后讪讪道:“我是说,像她这样不爱护书籍的人,就该狠狠惩治一番。”
“荀夫子,藏书楼的事,我自有定夺,请你莫要掺和,”胡掌书冷淡道,他不瞎不傻,怎会看不出他跟这凤学子有私怨,心里愈发看不上荀夫子,连带着对岳云歌的态度也温和了几分。
“这位学子,你说你有解释的理由,不妨说说。”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她都承认了,纵然有天大的理由,那也不能饶过,”荀夫子没想到胡掌书竟还要听岳云歌狡辩,气得大叫道:“岳云歌,你难不成还又要搬出圣上来替自己开脱?”
岳云歌揉了揉耳朵,只觉耳边有3三百只鸭子狂叫,被吵得脑仁发疼。
这荀老头真是烦人又聒噪!
她面色冷了下来,道:“荀夫子,您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刑部和大理寺当官!不就是学生上次没乖乖挨您的教训,跟你据理力争了两句,你何至于咬着我一个小小的丁级学子不松嘴!”
荀夫子老脸唰地红了,是气红的,这女学子居然说他咬着她不松嘴,那不就是说他这个夫子是……疯狗吗?
不等他开口,周墨站在人群后面小声道:“荀夫子平时压榨我尚书科丁级子班的学子压惯了,哪里能容得凤学子的自辨之言,难怪他今天如此这般。”
声音不算大,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掌书们愈发看不起荀夫子,皆默默挪步站得离他远一点。
胡掌书揉了揉眉心,不耐烦道:“荀夫子,我再说一次,藏书楼的事不劳你费心,还望你不要因为个人恩怨对此事指教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