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歌勾唇，扫了面色乍然僵硬的江智一眼，道，“她如果聪明的话，应该不会出这种蠢招。”

敢生病，就要做好病死的打算。

就算所有人知道是她动的手，谁又能奈何她半分。

江智心里惊起了惊涛骇浪，他忽然觉得，眼前的皇后娘娘，或许说不准会成为下一个太后蓝氏。

她做事，根本不在乎是否合乎礼法律令。

因为在她的心中，有一套独有的评判准责。

礼法和律令于她来说，是工具，不是条框。

周康哈哈大笑，“不错，理应如此。”

他扫了江智一眼，从他的表情上面就猜出了他此刻心里的想法，“江府尹，人与人是不同的，对付没有底线的人，有时候太过在于手段的正义性，反而会错失良机，被人步步紧逼。”

当府尹的，有这种顾虑正常。

他只是希望，他不要因为一时想不明白，生出偏见，而对真正正直的人苛刻仇视。

“……是，”江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既然宫里已经传来消息，想来福清的长公主府现在已经开始操办葬礼之仪，老夫这就回府，责令刑部和大理寺尽快办案，务必在葬礼结束之前，让安阳侯陪葬！”

说到最后一句，周康语气沉重，带了几分凌厉的杀气。

江智“嗯”了一声，看向岳云歌，“娘娘可要去长公主府看看？”

按照规矩，岳云歌作为皇后，除了丧礼正礼那日，是不用到场的。

但她说了要管这件事，应该不会错过这个时机。

岳云歌点了点头，府上的事情处理妥当了，剩下的事，包括父亲和哥哥的坟茔重迁之事，有小娘柳氏与岳战叔叔盯着就足够了。

她暂时不必再挂心这些。

“江大人去吗？”

“自然，”江智俯首。

一行人朝福清长公主府而去。

路上，哀哭声不绝。

悲戚的气氛传遍了整个京城。

及至公主府门前，岳云歌发现府门大开，下人们磨磨蹭蹭挂着白布，有的连丧服也没穿戴，面上更没有一点悲戚。

竟连外面的百姓也不如。

江智同样皱了皱眉头。

二人相视一眼，心里多了一丝疑惑。

云苓和江智的随从上前，各自亮出自家的身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