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显得格外刺眼,温度也是到了三十二度,整个巴达维亚城都笼罩在燥热的空气中。
“要下雨了……”苏鸣岗府邸,一个消瘦的老者正和一个矮胖的中年人,驻足在庭院中的廊庭下,看着水榭下鱼儿游来游去。
“苏老在担心,荷兰人以后还要加税?”林六哥问道。
“荷兰人重商,且素来做事成法,此次加税,尚属不得已。”苏鸣岗缓缓地说道:“但荷兰人这几年,数次败于郑芝龙之手,必定恼羞。估计,过两年,还要再与那郑芝龙起冲突,势必要打破大明沿海的封锁。”
“但,荷兰人又重启与葡人争端,妄图在那锡兰岛上插一脚。上月,又夺占婆罗洲南部几个据点,与渤泥大打出手。这用钱的地方,不会少的?”
“既然要用钱,荷兰人又不能再次加税,那他们……”林六哥苦涩地摇摇头。
“是呀,可能又要我们华商摊派捐钱。”苏鸣岗也是无奈地苦笑两声。
“这荷兰人,就不能消停一点,好好经营巴达维亚吗?非要与周边势力一一交恶!……要是那个万丹王国出个明君,稍事振作一点,说不得又来夺回巴达维亚?”
“万丹王国?……呵,就凭这个土邦,不可能有机会再夺回巴达维亚了!……他们,太落后了!”苏鸣岗笑着说道。
“也是!龟缩在岛内丛林中,想要再振作起来,恐怕很难了。”林六哥说完,反身坐在亭中的石椅上。
“林六,今天邀你过来,是说另外一件事。”苏鸣岗转头看着林六哥。
“……何事?”林六哥诧异地看过来。
“上午,我们一起参与路德维德先生的会议,讨论加税事宜。”苏鸣岗走到林六哥身侧,也坐了下去,“会后,有一个明人模样的来找路德维德先生,你可曾看见?”
“看到了?”林六哥点点头,“看着,好像还比较亲密。”脸上一副羡恙的神情。
“那个人叫曹雄。”苏鸣岗明白林六哥为何如此表情,只要贴上了荷兰人,不论是政治地位还是经济利益,所获得的好处不言而喻。
“曹雄以前是一个海盗,跟着刘香混海上生活。刘香死了,他不知为何就流落在巴达维亚。”
“后来,找人打听了一下,那个曹雄,居然是路德维德先生的救命恩人。一个月前,路德维德先生在巴达维亚外海,遇到两艘海盗船,差点葬身于大海。所幸,遇到曹雄领着几艘船途径事发处,救了路德维德先生的命。”
“苏老,你说,我们怎么遇不到这种好事。”林六哥不由羡慕那个叫曹雄的海盗。路德维德先生只要在巴达维亚稍稍施展点小特权,就能让你赚的盆满钵满。
“曹雄昨天来找过我。”苏鸣岗轻轻地说道。
“哦,他找你做什么?莫非手头紧,想到苏老这里打打秋风?”林六哥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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