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闭了闭眼,带了几分叹息,“皇帝若是真的喜欢瑾妃,大可让她享了贵妃礼遇便是,何必一定要坐实了这贵妃的名头?册封贵妃,说起来容易,可皇帝可曾想过,一旦瑾妃真的成了贵妃,这平静了多少年的后宫,只怕是会随着皇帝的这一道圣旨而给打破了啊。”
“后宫平静?”康熙哂笑,“这些年来,后宫究竟死了多少的妃嫔、宫人,又夭折了多少的阿哥、公主,皇额娘,您怎能这般平静地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太后愣了一愣,显然是未曾想到一向对她恭敬有加的康熙竟然会对着她说出这般尖锐的话来。
过了好半响,太后方才自震惊与不可置信之中回过神来,随即面上带了淡淡嘲讽与感伤,是啊,这后宫哪一日不曾死过人,总有一茬茬的人出去又有一茬茬的人进来,所谓的平静也不过是尽力维持后宫各宫众人表面的平和。
只是在经历过了她的姑母也就是顺治帝的废后静妃、仁孝皇后赫舍里氏以及明懿皇贵妃执掌后宫的这前后几十年,平心而论,若幽执掌后宫期间,这后宫皇嗣的夭折的数量比之之前真的是少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后宫里面儿那些个妖妖调调的也都夹着尾巴做人,整个后宫真的是安静了不少,这般少了不少明面上的血雨腥风的后宫,却原来在康熙的眼中并不合格。
太后眼中暗了暗,她是继后、若幽也是继后,继后难为,在皇帝的眼中,或许彼此情浓之时,不论做什么都是好的,可当得彼此疏远之时,却原来一切都是错的。
太后深深看了康熙一眼,眼中的情绪很是复杂,“罢了,哀家如今年纪大了,说什么都不过是人微言轻,皇帝不愿听,便也算了。不过只一点,若是皇帝要借了哀家的名义册封瑾妃为贵妃,这道懿旨,哀家不会下,哀家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一无是处只懂得媚上逢迎、残害皇嗣、心肠歹毒的女人登上贵妃之位,若是哀家真的如此糊涂,那么九泉之下也是无颜去见皇额娘与你皇阿玛,更是愧对爱新觉罗氏的列祖列宗。”
康熙带了几分烦躁道,“之前的事儿,不是都已经澄清了么,是惠妃嫉妒小十八得了朕的宠爱,为此惠妃以及延禧宫、景仁宫已经搭进去了几十条性命,如此还不够么,皇额娘何必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
“哀家揪着不放?”太后嗤笑,“惠妃是什么样的人,哀家知道,皇帝也知道,若是无人挑唆,惠妃行事会如此的疯魔?若是几个奴才便能左右了惠妃的想法,那么惠妃也不会成为早年伺候皇帝之人中能够一路走到妃位的人。那将素颜那孩子一掌毙命的老太监便真的是惠妃一手培养起来的?哀家可记得的纳兰氏一族都是文官,而非武将;倒是佟佳氏一族,先是出了个隆科多,后来又出了个庆复,可都是有武艺傍身的。”
“那又如何?惠妃不是都认罪了么?”康熙眉宇紧锁,“皇额娘如今一次次地提及已经盖棺定论之事,便不觉着有失风度么?”
“哀家有失风度?”太后反唇相讥道,“却也不知究竟是谁为了一个妾妃与嫡母公然嘶吼,半点皇室威仪也无。”
殿内一时静默无声。
不过便是册封一名贵妃,作为册封瑾妃的妥协,他作为天子,都已经晋封兰嫔为妃、穆贵人为嫔,太后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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