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看到凤吟霜出现，寒儿立即跑到她的身边亲昵的蹭着她。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他已经两日未曾见过娘亲了，红鸾姨说娘亲这两日心情不好，让他不要前去打扰，纵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能看得出小院这这两天日渐低沉的气氛。

即便吃不到娘亲亲手做的美味佳肴，晚上也听不到她哼着歌哄他入睡，他也乖乖不哭不闹。

凤吟霜将他抱起来走到床边，看着那张漂亮的跟某人极为神似的小脸，心情不由越发沉重。

在来之前她已经给自己找了无数个借口和理由，但是真正面对寒儿的时候，她酝酿许久的那些话到了嘴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寒儿，你想家吗？”

小家伙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娘亲要带我回去么？”

是他自己回去，而非他们！

凤吟霜刚准备回答，小娃娃就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不要回去嘛，在外面自由自在多开心，人家还没有玩够呢。”

呃……这么严肃的时刻，他脑子里竟然只想到玩么？不过也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哪里还能要求那么多。

“可是出来的日子够久了，总该是要回去的。”

“不要，我们出来的这些天吃喝玩乐过得多开心，回去又要过着从前那样的生活，爹爹会每日逼着我读书习武，我才不想回去呢。”

凤吟霜突然有了强烈的罪恶感，正所谓教书育人要从娃娃抓起，这方面她和那个人一直都是慈母严父背道相驰，他是要把寒儿培养成绝杀宫下一任的接班人，所以才会事事要求严格，但是她却只希望他的童年能过得开心快乐就够了。

从前在绝杀宫的时候，她便常常替他打掩护，明明没有完成的任务一起帮他糊弄过去，好在小家伙天资聪颖，悟性极高，不管是读书还是习武一学就会，根本就不需要像旁人一样付出几倍的努力，这一点可不就是他父亲的翻版么？

想到那些事情，她心中又开始动摇起来。

不打一声招呼就这样离家本就是她对不住他，现在连儿子也要拐走，岂不是要让她心中的愧疚更加深重？

不行！寒儿还是应该回到他的父亲身边，她就算再怎么舍不得也不该那么自私。

仿佛看出她心底的动摇，小娃娃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索性豁出去了。

“就算娘亲想回去人家也不要回去，爹爹是坏人，你再给我找个新爹爹吧。”

什么？她还没有说什么呢，这小子自己就开始策反了，竟然还撺掇她寻找第二春？这根本就是大逆不道……哦不，在此时的她听来，却莫名可耻的心动了！

她用唯一的理智纠结道：“可是，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