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撑撑场面,这么贱卖了,太可惜,再三劝说无用,只好让人抬了出去。
到了傍晚,杜妈妈带着八千多两银票回来。
不到两万两,这在普通人家,也是想也不敢想的数字。
昨日和顺便来告诉她,已经打听到黑市一个叫袁榛的牙婆,她手上有全国各处的路引,哪儿遭了灾荒,就去哪里,收一些孩童回来养着,根据情况,教他们各种技能,有教他们武功的,也有教他们以色侍人的。
上一世在冷宫里,那一对叫卢照和卢应的太监兄弟给了她不少照拂,闲聊时谈起过往,他们说起自己净身前在一个叫袁榛的牙婆手里,天启十一年被人买去净了身,做了瑞王府的内侍,瑞王登基后,也跟着进了宫。
这一世,趁着他们还未净身,她想将他们救出泥潭,也算是感谢上一世他们对她的照拂。
另外她还想多买几个会武功的放在家中,看住父亲和弟弟。盘算着手中的银票,实在是钱到用时方恨少。
翌日,她和木莲二人又乔装成男子,走狗洞出府。
木莲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家姑娘这段日子真是太奇怪了,总干一些令她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回,姑娘又叫她喊了她的准姐夫和顺一起去人市卖仆从,这么大个沈府买下人,还用亲自去人市?哪家的不是牙婆精挑细选些身家清白之人送来府上供人挑选?
姑娘不让她多问,她只能闭着嘴把话憋着。
和顺牵出昨日姑娘带回来的马,这马通体乌黑如缎,四蹄雪白,是关外名驹乌云踏雪,最有趣的是这马竟也看人。
和顺看着那马见了她,主动凑上前去亲近,抱怨道:“姑娘,昨日我亲自好吃好喝伺候它,今日再去马厩里牵它,还对我甩眼子哼气儿,不耐烦得很,还以为它脾气大着,今日一见,原来它也会分人!”
“真的吗?”沈露华摸着马脖子笑得开心,莫非人和马也分眼缘,这马对她一见钟情?可有些意思!
骑马慢踱,一路穿街走巷,领着她们二人来到一处闹中取静的院落,和顺让人把马牵下去好生照看着。
院子布局看起来颇为讲究,正是栀子花开的时候,院子正中间一株栀子花树挂满洁白的花朵,散发出一阵阵馥郁甜香。
领路的跟和顺一路寒喧着,将他们领进一间屋子里,刚刚坐定,就有婢女上来奉茶水。
一名身着大红绡纱衣裙的女子摇着绢扇笑盈盈地走上来给她行礼:“听闻沈姑娘大驾,实在不胜荣幸!奴家袁氏榛娘有礼了。”
买卖人口这种事情,真实身份自然隐瞒不得。她的男子装扮,主要是为了方便在路上行走。
她一向对这种妖娆的妇人提不起好感,听闻她名下还有几处娼寮,关着一些长相平庸的贫苦女子,平日里以泔水为食,接的客都是些贩夫走卒,折磨至死便往乱葬岗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