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在他手上接连吃亏,这回若不趁此机会调集一切力量,将他弄死在通州,明日就该是蒋择坚抵达通州的日子,到时少不得与蒋择坚就红枫楼的事情纠缠不清。
闷热了一整天,忽然传来雨打窗棂的声音,他一直警觉地听着外头的声响,没有睡下,反而重新穿好衣裳。
屋子隔音不好,温鹤那厮精力旺盛,四更的梆子都敲了,女子的叫声一声赛过一声。
没多久,外头已是电闪雷鸣狂风骤雨,他暗叫倒霉,雨声会影响他对外头动静的判断,对他很不利。
他放下纱帐,拿了佩刀跃上房梁,静静等候。
隔壁温鹤和那女子的叫声突然泯灭于一声闷雷声之中,除了瓢泼雨声,再无任何异响,他将手按住了刀柄,屏息等候。
突然,门被人一脚踢开,紧跟着是一阵箭弩声齐刷刷射向床榻。
安静的床榻让来人心里一虚,喝道:“上去看看!”
三个黑衣人小心翼翼上前查看,撩开帐子的同时,宋铭从房梁上跳下,那三人来不及叫唤一声,人头已经落了地。
“拿住他!”有人大吼:“谁能杀了他赏银万两!”
宋铭冷哼一声,他宋某人的命才只值一万两白银?他一跃而起,从虚合的窗户翻身,稳稳落在外面的长廊上。
这儿是锦衣卫通州情报处,除了他带来的八个人,这里值守的大约也就十来人。
温鹤只穿着中衣,手里提着绣春刀,满脸是血,在廊上呼喊:“兄弟们,出来迎战,他娘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宋铭在长廊上杀了三个黑衣人,见院子门被打开,哗哗啦啦又涌进一大批,丝毫不见慌乱,对温鹤喊道:“速把人召集起来,往后面杏树林里躲避。”
温鹤是个粗人,一直在骂骂咧咧,一身雪白的中衣犹为显眼,一边砍杀一边应了,冲着院子大喊:“都他妈过来,保护宋大人!”
宋铭道:“别恋战,都往马厩来。”
此刻十几个人已集中在廊上,都是历经生死的老油子,没有人惊慌乱叫。宋铭提刀带着他们朝着马厩的方向杀出一条血路。
温鹤原来在锦衣卫的职务就是个喂马的,前不久才跟那个张涟钦调换了。他吹了个口哨,栏里的塞外名驹听见召唤,挣脱缰绳冲出马厩,宋铭跳上马背喊道:“都跟着我!”
他身后十几个人分别上了马,电闪雷鸣中,黑衣人的箭弩密集朝他们射来,大家身手都不错,挥刀挡得一干二净。
宋铭看准时机,砍断了立柱边上的绳索,兜头一张大网撒下,将院子里拿着箭弩的黑衣人全数网住。
趁此机会,他带着人冲出宅子,一道闪电照亮雨夜,他发现光是围着情报处的最少有近千人,还有各道路关卡一定还埋伏着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