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我肚子饿了,去吃点东西再回去。”
酒楼人声鼎沸,吃酒划拳,好不热闹。
沈露华带着卢应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叫了两个小菜,要了壶酒。
卢应虽与她同桌而坐,却也不动筷子,只看着她连喝了三杯酒,忍不住劝道:“二姑娘,空腹喝酒容易醉。”
她不常喝酒,第一杯入口清淡,有点回甘,没有辛辣,猜想是兑了水的,满不在乎道:“没事,这酒醉不了人,我口渴,当水喝了。”
她一身华服,骑着宝驹,这酒楼小二都是极有眼色之人,酒一端上桌,卢应就闻见是极品醉仙,这酒后劲有些大,她怕是没喝过,便出言相劝。
他还欲再劝,邻桌两个书生文士突然讨论起蒋择坚带兵回京的事情。昨日上午押了三个亲兵指挥使进城,直接入宫面圣,说是崔振半夜偷袭截杀他,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人赃俱获,崔振也不可能说自己是为了去杀宋铭,只能默认了,辩解说蒋择坚未经传诏,私自带兵回京,是有反心。
蒋择坚伏在地上大表忠心,声称是听闻胞弟被害的消息,心急如焚,刚动身就遭到东厂番子暗里对他动手,为了有命回京,才带了一万人。
两方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严办了那三个亲兵指挥使,把他们关进了诏狱。
沈露华知道,这又是宋铭的手笔,亲军十二卫除掉锦衣卫,崔振手上又少了三卫。
此消彼长,如今皇上亲政,段云秉笔,这三卫的总指挥使肯定会任命他们自己人。
沈露华想着,上一世若不是荣王没保住,宋铭何至于跟瑞王苦斗十七年,这一世若能将荣王这个傀儡推上皇位,他和段云在背后就可以架空皇权,为所欲为。
她唤来小二奉上纸笔,在桌上奋笑疾书,给宋铭写了封信,没办法,她需要借助他的势力报仇,低声下气巴结他免不了。
外头夕阳还剩一点余辉,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她丢下银子出了酒楼。
不知怎么的,话竟变得多起来,骑在马上也有些飘飘然,她问卢应:“你觉得宋彦卿这个人怎么样?”
卢应此时只有十三岁,年纪不大,中规中矩答道:“我对他不了解,不敢妄言。”
“其实我想嫁给他,又不想嫁给他。”
卢应跟了她有十来天,对这个主子印象算不上坏,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姑娘身份高贵,若不想嫁,不必勉强。”
她突然笑出了声:“你呀!不懂这人世间,有多少的不得已!我也想活得自私一点,谁都不要管,自己找个如意郎君,远离是是非非,就是狠不下这个心啊!”
卢应有些听不懂她倒底想表达什么,知道她已经是醉了,可能说的话都是没有条理的胡言乱语,也不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