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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言规矩地坐下。
宋家原先虽是武将,家风倒是严谨,食不言寝不语。
默默吃了顿饭,他又陪祖母去偏厅里喝茶。
宋老夫人这才打开了话匣子,说起前几日去给平昌候府送节礼的事情。
“本想等你回来亲自去送,眼看日子近了,估摸着你回不来,我就派了老管家跑了这一趟,沈老夫人还给了回礼。既然你已经回来了,过两日寻个空,过去给老夫人和候爷都问个安。”
宋铭自然没有二话,连连点头:“孙儿谨遵祖母吩咐,明日得了空就去。”
宋老夫人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悠悠说道:“沈老夫人给了话,现在天气热,心浮气燥的,等入了秋,再过礼,过完礼,日子就得定下来,那丫头已经满了十七,也不小了,我说想定在年底,沈老夫人也没有反对,这事基本就这么定了,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也尽可说来听听。”
在祖母面前,他就算有想法,也不会说出来。只恭顺地点头:“孙儿没什么想法,祖母拿主意就是了。”
宋老夫人放下茶盏,看了他一眼,“这些日子可是累着了?这脸色这样不好。你也别太实心眼儿了,该休息的时候也得休息,这么年轻,拖垮了身体,往后还怎么替皇上办差?”
“祖母说得是!孙儿今日就是回家来休息的,哪儿也不去。”
宋老夫人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头也有些疼了,“想你也是疲累得很,还得听我唠叨,去歇着吧,什么也别管,晚饭我再让人去叫你。”
回房的路上,看见一直闲置的院子正是修葺翻新,问了随行的小厮,才知道那是祖母在准备他的新房。
他瞟了一眼,没心思管这些,回了自己的院子。
那夜的偷袭劫杀过后,他一直未能睡个好觉,今日失血过多,他实在需要休息,忍着伤痛,倒头就睡下了。
祖母差人来唤他用晚饭时,已是暮霭沉沉,院里游廊挂上了灯笼。吃了饭,他又想起张涟钦的伤势,回房后,趁着夜色,悄悄回了衙门。
沈潜在奉天门前跟人闲聊了几句,一回头就见自家的马车绝尘而去,气得他咬牙跳脚。
这闺女怎么这么大气性?争吵了两句,竟敢撇下他独自带着马车跑了,他死要面子,又不好叫人载他。这么热的天,他也不想走路回去,一时没了主意,杵在那里生闷气。
徐睿刚整顿完下属,瞧见平昌候独自一人站在那里东张西望,没见表妹在他身旁,便走上前去询问:“姑父,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您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
沈潜见是他,略有些欣喜,也不瞒他:“你别提了,那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骂了她几句,竟敢跟我置气,扔下我自己一个人驾车走了!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这倒确实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