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继才媳妇大声嚎哭,“二姑娘,您就看在大夫人的面子,发发慈悲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知错了,您想怎么罚我们都行,打板子,罚月例我们都认,求您了。”
提到大夫人,沈露华就更来气,“你这是拿大夫人来压我?你可别忘了,这是谁的宅子?一开始就是我可怜你们无处安身,是我给大夫人行的方便,怎么我还要看她的面子?”
那马继才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梗着脖子道:“二姑娘,打狗还得看主人,如今大姑娘做了瑞王妃,您把小的这一家子送去法办,损的可是大姑娘的脸面,闹大了,瑞王爷脸上也无光,您这又是何必?”
这狗奴,说得好像句句在理,其实谁人不知,她与沈冰清之间早就水火不容,他这么说,摆明了就是告诉她,他们倚仗的人是沈冰清,让她认清现实,不要平白得罪了瑞王妃。
“狗仗人势的东西,这是想用瑞王妃来拿捏本姑娘了?你可莫要忘了,本姑娘素来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今日就是说破了天,你们这一家子也别想逃脱!”
她话音才一落下,门口又传来另一个声音,“二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为了几个奴仆大动肝火?”
马继才终于等来了救星,两眼泪汪汪,把头磕得砰砰响:“王妃娘娘,为了小的一家子劳您大驾,愧不敢当,请王妃娘娘恕罪!”
沈露华睨着沈冰清,见她身旁的侍婢牵着个七八岁的小子,那小子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刚刚进门时,她仿佛扫过一眼,倒是不曾注意,这小子还有点心眼子,知道情况不对,跑出去搬来了救兵。
沈冰清身上穿的还是朝服,明显就是刚从奉天门赐宴回来。她当时陪着太后,宴席散的时候,又恭送太后回宫方才回来,马继才的小儿子跑出门没多久,在街上遇到她的车驾,就拦了过来。
“行了,大过节的,别跪着了,都起来说话吧。”
马继才夫妇觑了沈二姑娘一眼,不敢动弹。沈冰清身边的婢女倒是硬气,立即上前去扶马继才夫妇,并小声喊着他们爹娘。
沈露华记起来了,那婢子正是后来的马嫔,原来是个家奴的出身。沈冰清刚进瑞王府收拾了李谨的两个通房,两人闹了一段时间的矛盾,后来她主动把自己的婢女献给了李谨,两人才缓和了些关系,仔细看这婢女的穿着打扮,与其他几个不同,应该已经被李谨收用,难怪马继才敢把沈冰清当倚仗。
现在正是沈冰清笼络人心的时候,此事若不替这婢子解决了,必要与她离心。才会顶着跟她闹上一场,也要替这一家奴仆出头。
不得不说,今日见到马嫔,不,应该还只是个通房婢子,令她心头格外畅意,这仇人一个个自已送上门来。
上一世,李谨登基后,依然把她拘在冷宫里不放。初开始还顾忌着沈岩,不敢明面上对她照拂,后来见扳倒宋铭无望,自暴自弃,甚至动了要宠幸她的念头,正是这个马嫔出面,让人传了一种长脓疮的皮肤病给她,让她吃尽了苦头,她全身溃烂,生不如死,日夜煎熬。李谨偏偏还让人日夜守着她,不让她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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