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今日来接沈露华回门,也是沈老夫人特意安排,就那日拦轿之事向宋老夫人道歉。
沈悰脸上的伤疤让她想起那日他被温鹤踩着头的情形,这对一个自幼习武的贵公子而言,就是奇耻大辱,岂是三两天就能忘却。
宋铭也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未置一词,沈悰于他而言,与那蝼蚁无异,他根本不曾在乎。
沈悰先给宋老夫人磕头行礼,非常诚肯地为拦轿之事郑重地给宋老夫人和宋铭道歉,把带来的礼品呈上,客套地说了几句家常,然后和新婚夫妇二人一起辞别宋老夫人,坐上马车,回了平昌候府。
因来的是沈悰,宋铭不得不放弃骑马,三人一起坐上马车。沈露华观沈悰神色,看不出什么异样,但见他今日既然以兄长的身份来接她回门,可见他那日回了平昌候府,并未和家里人过不去。
沈家正厅里,一家子人正等着他们。
宋铭一一行了礼,除了沈老夫人,大家都显得相当的拘谨,这场面甚至比当时瑞王李谨来的时候还要沉闷。
于身份而言,宋铭自然比不得李谨。沈潜是平昌候,又是宋铭的岳父,本该挺直了腰板说话,可他不知怎么的,看起来,就是气短了三分。
沈露华看在眼里,心中也明白,这真不怪宋铭,他今日一身藏蓝常服直裾,低眉顺目刻意收敛着平日的冷煞之气,偏是他这两年干过的事太惊悚,名声太响亮,不管在哪儿,往那儿一站,无端地叫人心慌。
更叫人无语的是那林氏,按惯例,女儿女婿回门磕过头以后,做为母亲,要当着女婿的面,嘱咐女儿为人妻之道,“今……你既已出嫁,须以夫为纲,侍奉……侍奉尊长,勤俭持家,克已厚人……勤于家务,不矜不盈。”
简单的几句话,叫她说得磕磕绊绊,还不如不讲。
沈露华答道:“女儿谨记母亲教诲!”
沈潜则为了缓解尴尬,将宋铭请去偏厅里喝茶。
沈露华本以为这翁婿二人应该聊不了三句话,没料到宋铭一反常态的主动说话,“听露华说,岳父大人喜欢饮酒,我今日特意带了些贡酒给岳父品尝品尝!”
一提到酒,沈潜也打开了话匣子,“哦?可是前些日子山西布政使孙德起送来的杏花佳酿?”
“正是!”
沈潜心情大好,天南地北名酒佳酿他都说得头头是道。不怎么喝酒的宋铭竟也能跟着说出些门道来,那场面看上去,颇有些相谈甚欢之感。
林氏不能顶事,肖氏又被送往安庆老家,这屋里大大小小的事,全是沈老夫人在张罗着。
沈悰趁着沈露华和沈君若去隔间里说话的时候闯了进去。沈君若略有些慌张,“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沈悰瞪着沈露华,对三妹妹说道:“君若,你别怕,我没有恶意,就是有几句话要当面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