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铭无意在此多纠缠,“还不快押他下去,一会儿自己去镇抚大人那里领罚。”
“是!”两人惊慌不已,低头将那人快速押走。
她急忙挣开宋铭的怀抱,受伤的手臂刚刚被碰了一下,痛得她浑身炸汗。
“碰到伤口了?要不要紧?”
“本来就是点小伤,没事!”
宋铭未再多言,带着她朝前走去。
进了诏狱大门,便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她仔细分辩,这是不见阳光的腐朽之气伴着长年不断的血腥味糅合而成,非诏狱别处不可能闻见,怪不得宋铭要用熏香。
穿过一道狭窄的甬道,里头的味道更浓厚,她几欲呕吐。宋铭从怀里拿出一条帕子递给她:“把这个戴上吧。”
她接过帕子闻了闻,是浸过艾草液的,戴起来果然舒服了一些。
这里是监牢,比刑房的味道更重,甬道的窗户都只有巴掌大,开得也高,光线很晦暗,时不时有人哭喊惨叫,伴着这味道,越走越惊悚。
宋铭叫人打开一道石门,里头关押的正是沈悰。
石室里很昏暗,只有头顶上巴掌大的透气口射进来一点光线。沈悰靠墙坐在潮湿的稻草上,身上的衣物凌乱,身上的血污完全不输刚才门口碰到的那人。
她渐渐适应了石室里的昏暗,沈悰表情很痛苦,一直在低声呻吟,听见开门声,睁开眼睛瞟了一眼,来人脸上蒙着面巾,他没有认出来,便又闭上了。
沈露华不得不叫了他一句,“大哥!”
沈悰身体僵了一下,慢慢掀开眼帘,继而就笑了,这一笑,牵扯到伤口,又痛苦皱眉,重重地呼了口气,方才声音沙哑地道:“露华,你赢了……看到、看到我这个样子,是不是……特别解气?”
沈露华摇了摇头说:“人心真是个复杂的东西!解气当然有,更多的是难过!不是替你难过,是替祖母,她又要伤心了。你若是怨恨我,大可以冲着我来,为何偏要去害沈岳?祖母拿你当亲孙子疼,你便是这么报答她的?”
“冲你来?我敢吗?不是你先、你先设计陷害我母亲、我妹妹,我……我又怎么会出手对付沈岳?”
沈露华笑了笑,有些人就是这样,不把话说明白说透,总把你当傻子,“大哥,说到这里,这话就长了!我也不说远的,不是你母亲,我的大伯母先买通我身边的婢女,意图让我在出嫁前毁了名节,我怎么会对她动手?至于你的妹妹,我的大姐姐,她嫁给瑞王爷意欲何为,你心里应该有数,她出事并非我所害,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时运不济,碰上了荣王。”
原来谁都不是傻子。沈悰把头靠在墙上呵呵笑个不停,他从小被父亲暗地里偷偷灌输着仇恨,回过头来想想,当真是不值啊!他也有满腔的抱负与雄心壮志,却不得不为了这所谓的仇恨,生生断送了。还有那一直宠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