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家的日子过得相当的无聊,宋老夫人要么头疾发作养病,好一些的时候最多陪她走两步,便回屋里礼佛。
从宋老夫人那里回来,无忧拿了封信给她,说是外头一个小叫化子送来的,上面没有署名,她一边诧异,一边打开来读。
竟是封求救信?!
她将那封信前前后后看了三遍,确实是写给她的求救信。
是那个名叫荣濯的少年写给她,说自己被关在提督府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信是用木炭在草纸上写的,荣濯还在上面提到一个叫提督府一个叫连秋的婢女。
她仔细想了想,提督府原来是崔振的住所,现在归段云所有。若按这信中所说,他是被段云给关起来了?
她一直对段云印象比较好,心里自然也知道,他与宋铭为一伙,两人谋权,是为同类,只一个高调一个低调,实则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段云是个不折不扣的太监,上一世和宋铭也曾传出过一些言论,如今照这么看,荣濯应该是被宋铭送给了段云,被他圈禁在提督府里。
荣濯写信给她,她能如何救他?她又为何要救他?
她踌躇了半个上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荣濯的卖身契还在她手里,她是他的主人,救他理所应当。于是决定让无忧出去探一探段云的提督府最近有没有什么动向。
无忧不负她所望,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回来告诉她,三日后提督府将举办段云的升迁宴,庆贺他荣登司礼监掌印一职,并执掌东缉事厂。
如此一来,宋铭应该会参加,到时,让他把自己也带上,去他府上走一遭,看能不能探出点端倪来。
无忧看穿了她的心思,说道:“夫人,三日后,是少爷二十五岁的生辰。”
“是吗?”除了自己的家人,她从来不记别人的,她想了想,又问:“你的意思是,你家少爷那天会在家过生辰,不去提督府?”
无忧则道:“这个奴婢就不清楚,那是少爷的决定。”
去与不去,等他回来,问问他不就清楚了。
她好像还记得,段云是娶过妻的,崔振那个瘪犊子这么些年在司礼监耀武扬威,大把年轻漂亮女人找上门,像段云这样长得体面,做太监还做到了这个份上,也不缺女人,只是他素来行事低调不张扬,这事便也没什么人拿出来说道。
反正宋铭除了段云,官场上没几个真朋友,她闲着也闲着,结交一下段云的妻子也不无不可。
她又嘱咐无忧:“信的事情只可你知我知,若你告诉了你家少爷,那你以后就不要在我身边伺候。”
无忧只知道自家少爷在哄着少夫人,不敢得罪了她,这些算不得大事的事情,能瞒便替她瞒着就是了,应承道:“少夫人请放心,只要少爷不问,奴婢绝对不说!”
沈露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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