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娘只淡淡一笑:“没什么,这里头是我夫君的书房,他掌管东厂事务之后,这里便锁起来,连我也进出不得!”
刘月娘说得在情在理!神色也寻常,果然都是善于伪装的高手!按信中所说,当是这里无疑了。
为了不叫刘月娘心里起疑,她又肆意看了看其它几个院子方才做罢。
从提督府回去,入夜掌灯时,木莲来回话,段云的夫人派人来说,明日红枫楼的赏枫雅集可以与她一同前去。
她挥了挥手,在心中琢磨着解救荣濯的办法。
段云是个滴水不漏的人,若非宋铭与他关系要好,刘月娘是绝不会容许有人在府中如她白天那般肆意妄为。
而他府上的守卫也不容小觑,那些个看门的家丁个个都不是普通人,就如这宋府一样,惯常做坏事的人,时时也得提防着别人。
若是只有荣濯一个人倒也好说,若是如江氏所说,有三百人,那便是道难题,凭她如何能做到?
这一夜,宋铭依旧没回。
第二天午后,刘月娘如约而至,一起乘马车来到长枫湖畔。
遥望着对岸长枫山上整片整片的枫叶似火,仿佛染红了半边天际。静静伫立在湖中央的红枫楼依然气派宏伟,半年前那场厮杀所带来的损伤早已修补完好。
宋家的画舫早早候在岸边,她带着刘月娘踏上画舫,绕着浩渺的长枫湖游了一圏,最终停在了红枫楼前。
沈露华带着刘月娘下了画舫,拿出白玉锦给的名帖,上了岸。
今日的红枫楼没有名帖不得上岸,依然还是有许多人通过各种方法来了,她们来得不早不晚,里头人声鼎沸,热闹不已。
门口女使见她从那画舫上下来,知道身份肯定贵重,不敢怠慢,特意派了人专程给她带路。
刘月娘甚少来这样的地方。她的身份较为特殊,七八岁入宫,十八岁嫁给段云,在宫中那十年从未踏出过宫门一步,尔后在段云的后院里,也极少出门。
她性子内敛,到了这样的地方,也难掩脸上的惊异之色。
皇宫算什么?规矩大过天!被誉为天下第一楼的红枫楼,奢靡远胜皇宫,这种纸醉金迷可说是她生凭仅见。
赏枫雅集在七楼,据说,七楼窗外对应着对岸的长枫山,那角度是最佳观赏位置。
对于她们这些养尊处优的贵夫人而言,爬上七楼,可不是件轻松事!
沈露华觉得自己算不得养尊处优,偶尔她也会练练骑射,与一般文弱女子不同,一口气爬到四楼,还是有些气喘,打算歇一歇再爬,回头看了一眼刘月娘,却见她丝毫不带喘息,步伐轻松如履平地。
难道这刘月娘也是身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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