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宋铭蹙起眉,“那种地方有什么可看的?”
“我就是好奇,人间百态,见识一下,有何妨?”
宋铭想了想,如今城中也算得上太平,带她逛一逛,也未为不可,便道,“那走吧!”
出街骑马,走了不一会儿,就见前面白玉锦骑在马上,那赌徒手里绑了根绳索,连着马鞍。白玉锦的速度不快不慢,只这赌徒,走慢了则要被这马拖在地上滚,只得一路不要命地跟着跑。
他们两人也不去和白玉锦打招乎,在后面远远地跟着,街角屋檐都亮着红灯笼,游玩的人并不多,大家都在家里团聚过小年。
一路来到西城,眼前的景象从明亮逐渐到暗淡,这里的土屋还留有较为原始的形态,贫穷与黑暗相连在一起。
赌徒带着白玉锦在一间破败的土楼前停下。
这里就是暗窑子,女人被卖来这儿,如同进了地狱无异。做父亲的把自己的亲女儿送这里,当真畜生也不如。
“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那里面太脏污,还是不要进去了,在这儿等她出来。”那种地方,宋铭自己也不想进去。
沈露华非要进去不可,在酒楼里,下楼的那一刻,她就看到赌徒鼻子上的那颗大黑痣,知道这一切,都是关琅安排的。
“进去看看吧,万一白玉锦遇上什么危险,你出手相救,往后与这白家交好,于你有益无害。”
她说的有些道理,宋铭确实有与白家交好的打算,只因手头上的事情太多,没时间顾及这些。
“进去了,不能瞎跑,不该看的不要去看。”宋铭一边叮嘱,一边抱了她下马。
她连声保证。
土楼里头原本确实非常污糟,这里头上上下下分了好几层,老板可以是很多个,甚至还有汉子带着自己家媳妇儿来接客的。今日或者是因为过小年,并没看到什么人。大门口进去的拐角处,三个爷们儿在炉子上温着烧酒,酒香四溢,醉眼迷朦,相互之间吹牛调侃。
朝里走,是一间一间没有亮灯的黑屋子。隐约能听到最里头有人在对话,像是某个嫖客询问某个姑娘,那老鸨子答道:“这大过年的,还不许人消停几天啊,窑姐儿不也是人嘛,快点走人吧你,几个铜板的事儿,跟这儿装什么大爷呢!”
宋铭一路寻着白玉锦的身影,听见这些话,恨不能塞住她的耳朵,她却不以为然的模样,完全没往心里去。
她见宋铭绷着一张脸,反而笑道:“我又不是没出阁的小姑娘,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还有比这里更惨烈的,这里只是冰山一角,你不喜欢这种地方,将来若是有能力执掌天下,就多为百姓想想,也算替自己造就的无辜杀孽而赎罪。”
“……”竟被她给教训了,宋铭愕然忘了去追寻白玉锦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