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掀起袍摆跨进房内,里面侍候的小太监立即躹身行礼退到一旁。
田喜上前,推开内室的门,宋铭抬脚跨进去,里面有股浓重的药味令他蹙起眉头。
床上趴着的人听到这不同寻常的脚步声,扭过头,看向来人,竟嗤一声,笑了。
宋铭也扯嘴一笑,“方大少爷,倒是令我刮目相看!能抗这么久的,你是第一个!值得嘉许!”
方咏霁挨了顿廷杖之刑,现在说话抽气也疼得很,他皱眉嘶了一声,回答道:“讲些什么废话,老子、嘶……老子堂堂男子汉,宁死不受辱!”
宋铭看他那长得比女子还要清秀三分的脸,嘴里说着豪言壮语,虽觉得不大协调,倒也是十分有趣。
“死还不容易?我现在动动手指头,就能成全你!只是,方大少爷,你要真有本事,就继续与我硬抗着,你不是想报仇吗?死了怎么报?别跟我说做鬼也不放过我,这话我听多了,吓不到我。”
方咏霁满腹血海深仇,仇人就站在眼前,冷嘲热讽,他却无能为力,怒目圆瞪,咬牙看着他,半晌,朝田喜吼道:“给老子拿药来!”
田喜诶一声,又朝着宋铭躬身行了个礼,心想着,还是宋大人有办法,三言两语就给他解决了。
宋铭剪着手跨出房门,边走边想着,这些日子锦衣卫四处搜寻抓邓松年的两个人,那两人却像是凭空消失,怎么样也寻不到半点踪迹,实在令人不解。
他以为是她回来了,可找了这么久,没有消息,又叫他心灰意冷。她是又逃走了吧,此生此世,再不愿见他一面了吗?
慢慢走出宫门,迎头遇上乔俨。
乔俨见他面色不善,担心他心情不好,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宋铭撇他一眼,道:“有什么事,讲!”
乔俨只得硬着头皮说:“前日里,我府上遭了贼,请了温大人帮我抓贼,哪晓得,他竟完全不当回事,派了几个人,意思了一下,就回去睡大觉了,至今也未抓到贼人,这两日我是夜夜不敢安眠。”
有宫人替宋铭牵来了马,他接过缰绳,瞟也懒得瞟他一眼,轻轻拂去惊影耳畔的一根细碎草料,问道:“遭贼?丢了什么?”
“呃……什么也没丢,那天晚上,是两个人,对我后院里的人用了迷烟,叫我及时察觉,我担心……”
“好了!知道了!”宋铭没耐心听他继续说下去,翻身上马,兀自驾马离去。
北镇抚司。
宋铭在上首坐着,手里捧着个茶盏,温鹤站在下首,旁边还站着卢应。
温鹤将那晚抓捕贼人的详细过程讲了一遍,辩解道:“大人,乔大人府上也没丢什么东西,属下那会儿中了毒,身体不适,因此,才未继续追捕。”
宋铭脑子里还在思索,那人先去偷了乔俨,什么也没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