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口袋,掏出两颗糖。
“吃糖吗?”
喻温安静着拿走一颗。
含着糖,声音就愈发显得轻,许肆慢悠悠地说着,像是在聊别人的故事。
“是院长把我养大的,就是要过寿的这位,不过没几年他就调走了,新来的院长脾气不好,那几年没人资助,大家都吃不饱,”
孩子们吃不饱,也没人来领走他们。
许肆含着糖,眯了眯眼。
“我长到八岁,被领养走一次,”
也就是那一年,许肆发现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八岁的小孩子还没抽条,又瘦又小,名义上的哥哥不喜欢他,动辄打骂,有一次打得狠了,许肆没忍住还了手,看到那人眼里的惊恐时才发觉不对劲儿。
他长出了尾巴。
白色的尾巴,像猫,不受他意识控制,在身后欢快地荡儿。
尾巴很快就消失了,可那个比他大三岁的哥哥死活不相信这是错觉,许肆也知道不是,他真的长出了尾巴。
不只是尾巴。
小少年不敢回家,在大街上一圈又一圈地走,许肆很冷静地想,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他应该是个怪物。
八岁以前,许肆是个没人要的弃儿。
八岁以后,许肆是个没人要的怪物。
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喻温咬碎了齿间的糖,有些不敢往下问。
他说得轻巧,可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对八岁的孩子而言,糖果掉了都是大事,更何况是这些。
许肆却自顾自地说了:“后来出了点事,他们一家要出国,就把我送回孤儿院了。”
那个时候许肆才多大呀,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尾巴,当着那些同伴的面露出过好几次,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知道了,许肆是个怪物,有个怪物尾巴。
这些事大人不在意,也不相信,可小孩子是信的,他们把许肆当怪物,不肯跟他玩,也不肯分给他吃的。
许肆突然低笑了声:“这么一想,我好像还挺惨。”
他从不回头看,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惨的时候。
喻温不知道该说什么,被他一笑,反而觉得眼眶发热,她皮肤白,眼睛红起来很明显,偏生还要忍着,仿佛受了委屈。
许肆好笑,食指伸出去轻轻蹭了下她睫毛。
“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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