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更要陪你一起去了。尤其是,你昨晚喝了那么多的酒,不方便开车。”贺绪言拿起了车钥匙,“我来开。”
既然他都知晓,许知沁也不好再拒绝了,和他一起出门,戴了鸭舌帽和口罩,直奔医院。
有贺绪言在身旁,许知沁原本慌乱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仿佛有天大的事情,也不需要害怕。
进入医院后,医生说道:“病人身体不好,心脏病又有些犯了,你们这些当家属的,要多多注意。”
许知沁抿唇,等到医生离开,她才开口说道:“那我去病房里看看她?”
“我不介意一起去。”贺绪言颔首。
潘宏森是单亲家庭出来的,父亲离异后没多久就去世了,所以他随母姓,之前许知沁也没少帮忙照顾过潘菊。
但是出事后,潘菊却不肯帮忙为她说一个字,后来甚至不再联系她。
许知沁不怪潘菊是不可能的,但是也无法强迫她去揭穿她唯一的最爱的儿子。
她今天来,也只是尽最后的努力。
许知沁不想见潘菊,在门口深呼吸了一口,知道结果可能并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她需要做一点心理建设,才能去见这个自己曾经费心照顾过,却又转头来伤害自己的女人。
她垂着双手在裙子一侧,给自己鼓劲。
手掌上忽然一暖,被一只大掌包裹住。
许知沁心脏里一阵酥麻,身体不由地颤抖了一下,抬眸去看贺绪言,她的眼底里,荡漾起波澜,又细又密,有些想要躲闪,却又不自主地被他的眼神吸引。
他正垂眸看她,长睫半遮着黑眸,脸上神色坦然,阳光正好落在他脸上,将他的神情分为一半明亮一半幽暗的剪影。
“进去吧。”贺绪言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带着温度。
许知沁感觉到,自己充满了力量,一切畏惧和不确定,都荡然无存。
贺绪言松开了她的手,许知沁朝着病房里走去。
贺绪言缓步跟在她的身后,垂眸站在跟她若即若离的位置。
但是那个位置,却足以他为她遮挡住任何来自周围的伤害。
“潘女士。”许知沁看向床上正斜躺着的女人,称呼也不再亲昵。
“知沁,你来了!”潘菊马上说道,语带热切。
已经是好久没有见过她这样的态度了,许知沁有些恍如隔世,却又深知,让一个单亲母亲出面来帮自己指责她的儿子,是一件最不可能的事情。
她自嘲地笑了笑:“潘女士不是一直都有人照顾吗?怎么会让医院打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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