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灿被一阵金属音吵醒。
一转头,蜷着腿、弓着背睡觉的赖志成便跃入了他的眼帘。毛毯被他蹬在脚下,变得皱皱巴巴的。骆灿发现自己也把毛毯蹬掉了。掩体内并不冷,可能是因为温度调解十分到位,盖上毛毯反而觉得热。
骆灿直起上半身,先瞧了一眼段滢的吊床。段滢面墙而睡,从床角能窥见她纤细的肩膀。
金属音又响了起来,骆灿回头向门口望去。
“早上......好。”严仙仙站在门边。
“几点了?”骆灿不假思索地问。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他站起来,朝严仙仙走去。
“根据我体内的生物钟,应该是七点左右吧。刚才我起来后吃了顿早饭。”
“想不到你是早起的类型——你这是在干吗?”骆灿打量着严仙仙的手。
“我在想这个是不是能拆下来。”
严仙仙拨弄着门左侧墙上那件奇怪的装置。管道的根部连着一个水压阀门似的东西,门阀的侧面伸出一根呈L形的曲柄,就像古董车里常见的那种用来发动引擎的手摇柄。严仙仙的手正握在曲柄上。
“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拧了一下,有点反应,但也就是发出了风扇一样的声音,其他什么动静也没有。”
“你让一下。”
骆灿与严仙仙换位后,试着转动曲柄,手上果然感到了一股抗力。把手拿开,曲柄因惯性又转了一会儿。管道上方确实有风扇吹风一样的声音,与此同时,阀门内也吱吱作响,像是由金属摩擦造成的。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骆灿突然回过神来,打开门,观察梯盖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我也在想,如果这样就能打开梯盖的话就好了。但看起来没那么简单。”
“好像是的。胡乱摆弄这种不明装置也危险,最好还是别去动它比较好。”
骆灿完全想象不出这装置到底是用来驱动什么的。在机械当中,只有汽车和扩音器他还懂一点。
“其实我想的是,这根棒子能拆下来的话,是不是可以拿来撬梯盖。”
“这样啊。”
骆灿细细查看曲柄的根部。曲柄被粗大的螺帽固定在阀门侧面。他用手指捏住螺帽,试着一拧,完全转不动,还沾了一手指的黑色油污。
“我看难。季子的妈妈好像把这里彻底清理了一次,连半个工具都没有。”
骆灿再次抓住曲柄,看能不能拆下来。感觉曲柄可以微微晃动,但也不是靠拧就能拆下来的。
“果然不行啊......”严仙仙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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