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西楼,光华流转,人间一片烛火星辰。夜市喧嚣,热闹不减白市,之烬与长棣吃过方才来宝居的佳肴,喝了一壶长棣存在那里数年名为白雪红梅的酒,他说那是他自酿的,味道虽比不得天庭玉露,却清新纯净。
这山君长棣,没事喜欢在人间玩乐,做些凡尘俗事,不过这样的他让之烬觉得真挚。
之烬像只知了一样,聒噪不已,这个货摊看看,那个商户走走,一副很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他无声伴在她左右,不多话,毫无趣味。
她走到售卖一种稀奇小东西的货摊前。
风韵犹存的女货主拿着它,转动手腕,那小东西便叮咚叮咚响个不停,真是又可爱又好玩。
“夫人这般秀美,你家孩儿定十分好看。”她将那小东西放在之烬手里,教她怎样把玩。
长棣在旁边拉了拉她的衣袖,她转头见他脸颊在灯火的映照下,有些微红,忙问,“怎么了?”
“哎哟,方才没见着你家相公,果真是翩翩佳公子呀,和夫人您呀,绝配!”
她眼里冒着金光,呵呵笑着。
之烬尴尬地放下那小东西,“您真是说笑了,他不是我相公。”
愤愤然地说完那句话后,之烬急急走开了,也不知他是否跟在自己身后。
“你不知方才手中是何物?”他的表情耐人寻味。
她倒有些蒙了,能是什么,不就是一个会出声的可爱小东西吗。
“那个小东西很奇怪?”
他在之烬面前站定,幽幽道,“那东西叫拨浪鼓,是给新生儿玩的,只有成婚有孕的妇人才会中意,你明白了吗?”
她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快步越过他,走向前去。
好丢脸,为什么自己老是在他面前颜面尽无。
前方不远处,有很多人聚在一起,她可是超爱看热闹,便三步并两步奔了过去。
看样子好像是官差在抬人,但半道上缚辇坏了,那花子又牛高马大的,没人背得动,只好等着人去取可用的来。
之烬问围观的人,这花子怎么了?那人说县令大人听说这花子在城外染了风寒,连续几日高热不退,便命人将他抬到县衙,请大夫医治。
那花子僵硬地躺在地上,这夜深露重的,怕是又要加重病情了,她环视四周,看到一个客栈,欲跑过去,买一床被子给那花子盖上。
长棣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早已用法术变出了一个披风,递给她。
她很是惊讶,道了声谢谢,便挤过人群,仔细地将披风盖在那满身污秽的花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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