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仙人,来重塑父君的鬼身,以便回魂,得一丝生机。
阿娘会那样做吗?不,她不会的……阿娘那般善良,悲悯,连对季节的流转都伤怀。
那仙人逃不出这由五界最坚固的东海巨灵石打造的笼子,且覃齐早用鬼界秘术封印了仙人的一些法力。长久禁闭,让仙人日渐虚弱。仙人靠在笼子边,静静看着眼前这个目光惧怕,拿刀的手颤抖不已的他。
你这么小,你的父亲竟然让你作这样的事,罪过呀。
他眼中的隐隐水光还有着稚嫩,天真,甚至是对于生命的无知。终于,他跪下来,放下刀,嘴里念念有词,我不要杀人,我不要杀人……
孩子,不要怕,反正我也逃不出这笼子,不如你将刀子交给我,我可以救你的父亲……你不该失去他。仙人苦涩笑着,拾起那把刀。
鬼仆连忙现身笼中,护着他。
忘记今日之事,孩子。说罢,他没有犹豫,径直将刀刺入心间。
他推开鬼仆,扑倒在仙人面前,而仙人却拉住他的手放在心口染血的刀上,将刀再入一分。
孩子,去救你父亲吧,别费了我的命……还有,此后要抓稳自己的心了。
“你不爱阿娘,也不把我们当儿子。”他收回那簪子,立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覃齐。
“长右是阿娘的孩子吧?”
他喉咙收紧,有了一丝动容,“那妖兽怎么会是梅姬的儿子……”
长棣看得出来,覃齐在撒谎,他不知是什么让这位曾经傲视一切的父君去学并不擅长的唬人把戏。
“让我来为你理一理。”
覃齐双手挥舞,语气慌张,“不要,住口,住口。”
他稳稳地坐在席上,如今的他不再是当年那位拿着刀都会心悸的少年了。他如今是晟州山君,一方君主,无论经历了什么都能抓住自己的心,不动摇。
斟满一杯茶,他缓缓说道,“你将阿娘刚出世的孩子,送到长右山,托魔界之人给他点了心蛊,让他沦为妖兽。然后你令他四处作乱……”
“不是,长右不是我儿子,不是。”覃齐趴在地上,拍打着地面。
“你可知你撒谎的时候总会这般不自在。”
“当年,你对我说情爱之事,身在其中就会懂。”他喝下那早已凉掉的茶水,“我告诉你,你不配爱阿娘……你利用她生下孩子,以此完成你心中的毒计。”
“长棣……”
他转头,见覃齐有气无力地抬着头,“不要恨我,我是你的父君,自小将你养大的父君。”
瓷杯在他手中粉碎,他冷冷一言,“事到如今,你还不悔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