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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它消失不见,惟有指尖朱色飘舞。
再行半时,见魔界以乱石堆砌的宫宇间,皆布置了朱色绸缎,石道上满是落英。
“其实,这魔界还挺美的。”之烬踩在落英上,看着朱红片片,不禁莞尔。
端着承盘,胸前还系着朱色绸带的蜈蚣魔兽,软绵绵道,“客人是否要喝觚喜酒。”
“酒色如玉,醇香似游云霞间。”长棣饮下半觚,赞许,“此酒可是以世间奇石??琈为引,酿成的玉酝酒。”
蜈蚣魔兽点头道,“客人博学多识,此酒正是魔界佳酿,玉酝。”
他递给之烬一觚,浅笑,“你是爱酒之人,品鉴下这魔界玉酝。”
石道上的落英随风而起,四处飘摇,令人胆寒的魔界之地,有了柔婉的胭脂色。礼乐不俗,似有钟罄之音,来客行在这翩翩落英中,互相作礼,谈笑自得。这一幕,令他们感到即便是魔界,也有着情意万重。
之烬看着金觚中温润如玉的喜酒,思及在人间时,她也曾作为新嫁娘,在漫天飞花中,成为郎君的妻。她感怀问道,“今日是谁与谁的喜宴呢?”
“还请客人见谅,在下小小侍从,不识喜结良缘之人。”蜈蚣魔兽摇摇摆摆走向别处。
一方高台,饰以金银玉器,朱色绸缎缠绕其中,台下石阶两旁缀以血色芍药,比之人间嫁娶还要盛大华丽的婚仪。之烬与长棣行至高台下,与或长得奇奇怪怪,或长得似人形的来客,一同注目着这魔界少有的喜宴。
“没想到这魔界还有着这样的风俗,当真是水土虽不同,情意尚通”长棣不时喝着觚中玉酝,那金觚甚是诡异,竟然不断自行续酒,故而金觚中酒水不绝。
他看着她有些惘然,想来这一幕对她还说甚是伤感。她在人间的夫君洛棠便是在两人喜礼初成后,被自己生生拆散。
“还怪我当时掳走了你的夫君,害你独守空房吗?”
“自然埋怨你,只是后来……明白了什么是规诫,便觉得各有归处,不必强求。”她终究还是遗憾在洛棠处以绞刑前,没有与他好好道别。
“他是凡人,你是妖,他的归处是轮回,而你不是,所以你们没法在一起,更何况……他只是凡间的星君。”
之烬握紧那金觚,觉得冷彻骨血,“是啊,道不同,自然无法相依相守。”
礼乐渐弱,惟闻箜篌雅音,人面鱼尾的礼司,在高台上宣告,“吉时到,嫁娘郎君入恒魔台起誓。”
玉冠高耸,金袍上绣着玄云的威严男子,引着身披绛红嫁衣,以扇掩面的娘子,与一身朱袍的郎君缓缓走来。落英漫天,喜结良缘,她见嫁娘的发髻上,簪着一支芍药。
她曾被囚于天狱时,芍药女官余容说,芍药意为彼此情深,不负华年,人间有诗记载了“溱洧赠芍”的故事:维士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