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叶山如此落魄,定吃了不少苦,心中难受,在路边买了几个肉包递给叶山。
出了江宁,上了山路,天已经快黑了,地青见四下无人,空旷死寂,不放心叶山独自一人在山里行走,又送了他一程,直至天黑。
“山老弟,你嫂子还病在床上,等我回家,我就不再送你了。若下次有空,你来江宁找我,我们哥俩好好聚聚,喝上两口,不醉不归。”
“好。青大哥,对不住了。”
“呃?”地青没反应过来便被叶山打晕。
第二天,赤火在山下找到地青,把他摇醒来,他才发现怀中的血发不见了。
再遇到叶山,是一年后。
当时,马车车轮坏了,地青正在修车轮。
“青大哥。”
地青回头,见来人蓬头垢面,身上挂着几块破布条,露出一块块烂肉,脸也烂得面目全非。
地青靠声音辨出此人是叶山。
叶山患了水痘,地青背着妻子,花光所有积蓄,还是没有救回他。
临死前,叶山将一个不足月的女婴孩托付给地青。
“青大哥,你的血发,还你。”
地青葬了他后,将孩子带回家。
赤火对他是又哭又闹,又打又骂,说什么也要他把叶山的这个孽种给扔到山里喂狗。
可地青说什么也不肯,嫁给他这么多年,赤火第一次见地青如此强硬。她拗不过,只得同意把这女婴留下,可她咽不下心中的怨气,从小对地丁非打即骂。
“你欠老娘一个儿子!你这个死蹄子!要不是你那死老爹偷了我家的血发,我儿子都和你一样大了。”
“对不起,对不起,娘亲。”地丁任由赤火的鞭子一鞭鞭打在身上,希望她出了气能好受点,她也拼命拼命地挣灵石,盼望着早点买根血发,还给爹娘。
“啊,疼。”后脑的疼痛将她从回忆中拽出。
杜商帮她包扎被打的后脑勺,地丁忍不住叫唤,她只有在杜商跟前才会叫疼。
“好好好,我轻点。”
他包扎好后,和她一起蹲在揽月阁门口,像两条看门狗。
是命吗?买血发的灵石永远也凑不齐,如今还欠了刘平的债,她要何年何月才还得清。
听到她的叹息,杜商安慰她,“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她扭头望向鼻青眼肿的杜商,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朝他肿得比包子还大的眼皮戳去,“你是不是傻?明知道打不过那些衙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