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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地丁之前怀疑他和十二月有染,看来,他心里还是有夫人的。
“园长,劳烦您帮我登记一下。”
“你殴打同学,上面对你的惩罚是取消你这三年的考试资格。”
什么?!
秦致远的话犹如千钧劈向地丁,地丁眼前一黑,连带着她肩下的双拐一起僵住了,等她再看清事物时,秦致远已经走远了,她只得杵着双拐追了上去。
她追到一片桃林,自己走着走着迷路了,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正在她惆怅之际,秦致远忽然又出现在她眼前。
“园长,”地丁像沙漠里快干死的鱼忽然看见水一样,朝秦致远扑去,紧紧抓住他的衣袖。
“园长,我想报名考试,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取消对我的惩罚?我什么可以做。”
“你还真是逆来顺受啊。”秦致远望着地丁,眼神很是奇怪。
“嗯?”地丁没有听懂。
秦致远忽然俯身靠近地丁,吓得地丁一激灵。
地丁第一次注意到秦致远的长相,他高眉深目,虽然眉眼上沾满了风霜,但依旧残存着年轻时俊郎的模样。
他离她离得很近,地丁闻到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
“你要考试,可以,不过代价是你的身体。”
地丁整个人忽然僵住了。
“亥时,我在净心堂等你。”
秦致远离开了桃林,但地丁的耳朵仍嗡嗡响个不停,有无数个秦致远在说话。
亥时,我在净心堂等你。
亥时,我在净心堂等你。
亥时,我在净心堂等你。
她脑袋僵成一块木头,她的拐杖仿佛穿进泥土,她的双脚也变成了木头,扎进地里,生了根。她仿佛变成了一棵树,可周围千千万万棵桃树一样,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天好像黑了,她忽然倒在地上,身体被泥土包裹,眼望着天空,却看不到光亮。
娘的身影和李菁的身影在她眼中交错重叠。
只有升学才有机会在血刃坊出人头地,才能救娘。
她要救娘,可她不能对不去夫人。
地丁忽然想明白了,她走向净心堂,她要警告园长,他不能做出对不起夫人的事,否则,即使她微不足道,能力微乎其微,她也要找他算账,为夫人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