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青灰色的云朵飞架于天垂，将半边天穹犁成了狭小的长条，阳光为它们镀上了一层浅淡的红边，同时也跨越了漫长的时空，将光辉洒向落地窗前那道同样修长的影子。

德拉科侧身斜靠在玻璃窗上，手里把玩着一枚墨绿色的宝石，缠绕宝石的黑色绳结从暖玉般的指间垂下，微微晃动着，撩拨着空气中宜人的闲适和疏懒，仿佛被微风拂拨的竖琴弦，奏响了一曲无声的雅乐。

绕过书架的斯内普第一眼瞧见桌上的东西时，没有掩饰脸上的惊讶。

他视线扫过德拉科手里的宝石，再次落在桌上零散排开的、一节节犹如蛇蜕的黑色膜壳上，眯起了眼睛：“你魔力恢复了？”

即便炼金术与魔药一样，常常被外行人戏称为“最麻瓜的魔法”，也不是离开魔力支持能够完成的。只有越到高深才越清楚，每一次物质反应的背后，牵涉的是何等庞杂的魔法结构变换和重组，没有精妙的魔力控制，大多数巫师连照章操作的步骤都完不成，更奢谈改进和创造。

“我又不是个哑炮，”德拉科抛了抛编成坠子的宝石，笑容灿烂得像是在刻意炫耀，“就算成了哑炮，那也能看见摄魂怪不是？”

“哑炮可没办法抄起棍子赶跑摄魂怪。”斯内普视线移向桌上倒扣的半球形坩埚，球面上一道道斑驳的痕迹已经干了，边缘的凹槽内还凝结着蝉翼似的黑色晶体。

“比例调控的创意可嘉，但你是如何分辨它们的？”

“很简单啊，”德拉科低下头一边给绳结末端打上结，漫不经心地解释着，“生石水是灰的，和凝固剂混合会有涟漪，尝起来——”

“——尝起来？”

“哦，也可以说闻起来，像是雨水滴进泥土里的气味……”他停顿了一下，“我还以为至少要等您到晚上，出什么事了？”

斯内普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来问你的打算，既然你不打算离开，也就只有暴露这一条路了，我会找机会帮卢修斯——”

“您能联系上我爸？”德拉科抬眸看他，“莱斯特兰奇那群人放弃针对我家了？”

“毕竟是你家的防护魔法，”斯内普嘴角扯出讥讽的弧度，显然是对他的打断感到不悦，“连身为家主的卢修斯也要花三个多月寻找漏洞，我没有称赞一句了不起令你感到委屈了？”更新最快的网

德拉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又侧身靠回了窗户上，抱起手臂望向窗外。

“怎么，你不同意？”斯内普读出了他的拒绝。

“那我岂不是白费力气聚拢了那些人了，这和我离开有什么区别？”他脸上还带着和煦的微笑，温和的模样与黑魔王面前那位冷冰冰的食死徒截然不同。

“或者你愿意在我面前预演一遍你关于黑魔标记消失的精彩解释？”斯内普讽刺地提议道。

“你以为那群人是认可我的实力？”德拉科轻轻笑了笑，似乎答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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