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笑道:“学正改诗,求之不得。说完从身后的桌上拿起一支笔,蘸饱墨汁,双手呈送。”
学正接过笔,直接在墙上的诗作上改起来。
划掉了“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一句,改成“魏家竖子轻吕学,余亦辞家入西京”。
最后一字落笔,吕公神色变得凝重和羞愤,缓缓退后两步,朝学正躬身下拜。
“谢学正改字,余受宠若惊!”
学正扶起他:“吕公。二十年前,魏无暇挟高中状元之势,效徐太傅故事,入太学论道。你与他激辩三日,被他破了道心。魏无暇借此斥杂家为小道,以纵横之术,将杂家从百家中除名。魏无暇天纵之资,后自废纵横之道,入兵家,将兵家斩出武道,并入文道。输给这样的人,不丢人。”
吕公苦笑道:“我从未觉得丢人,奈何天资不足,杂家本就是小道,道心一破,绝难重立。在下也无祭酒之大勇气,敢于创立新道。”
学正笑了起来:“莫提祭酒。他周游天下,采风民间,诗道的影儿没见着,道听途说的笔记倒是攒了一大堆,如此下去,他创不出诗道,怕是要入小说家行列了。”
三人都笑了。
笑了一阵,太史开口:“吕公。快找到此人吧,祭酒回来怕是要问。你答不上来,祭酒可与你没完。”
学正道:“没错。这老匹夫可不像我有君子气量。向来我行我素,惹恼了他,怕是你这及第楼就保不住了。”
吕公汗颜,苦笑:“在下怎会不知,奈何作此诗之人,未曾留下名号。神龙见首不见尾,何处寻找?”
学正道:“此诗还有劳太史。”
太史道:“此易事尔!”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副算筹,就地测算,一会儿将算筹摆出方位,一会儿将算筹摆出前后,很快脸上渗出汗水,呼吸急促。最后将算筹摆成一个塔型的时候,突然算筹砰的一声,支撑不住太史的真气,炸裂开来。
太史深吸一口气,脸色通红,许久才缓和下来。
“怪事?”
太史惊疑。
学正疑惑:“测算不出?”
太史是阴阳家,源出道家,善于卜卦,测算天机。观星象、演五行、转阴阳,平日算的是国势,算一个人还不简单,怎么还会出岔子。
太史摇摇头:“非也。此人卦象模糊,仿佛不在五行中。我搜捡天地,只找到了一缕蛛丝马迹。”
吕公道:“太史直说,莫要打谜语了。”
太史道:“拿笔来。”
还是刚才那支笔,从学正手中转到了太史手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