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正问道:“吕公可是重修杂家了?”
太史问道:“吕公怕是找到传人了!”
两人的卦象上都显示吕公有新生之兆,先迷失道,后顺得常,说的不就是吕公家学先亡后兴吗。木德,生生不息,又有传承之意,所以也可能是新发枝条,找到了传人。
吕公笑道:“都不是。老夫道心破碎,今生无望重修。杂家没有传人,也不能有传人。不过今日碰到一学子,竟领悟杂家集百家之长的真意,要兼修杂家。”
其他三人互相对视,还有这事。不过也都觉得这是好事,难得的好事。正修也好,兼修也罢,只要肯修,而且能修出结果来,杂家就没有灭绝,保留了一颗种子。
三人再次躬身:“恭喜吕公!”
学正最为高兴,坐下自斟自饮一杯,开怀笑道:“吕公。如此好事,一桌酒席可打发不了。我可知道你那里有一坛三百年的杏花酒。”
吕公马上拒绝:“想都别想。这酒我儿子成亲我都没舍得拿出来,留着给孙子过满月喝的。亲家翁惦记着呢,到时最多分你一杯羹。”
学正哼道:“小气!”
祭酒笑道:“你在哪里碰到的才子?是外地的举子,还是太学的学子?”
正值科举,天下数万学子聚集京城,可以说全天下的年轻才子都在这里。确实是一个挑选传人的好机会,各家豪族为什么喜欢这时候大办夜宴,报的是同样的念头。
吕公笑道:“是太学学子。今后还请诸位多多照拂此子。”
祭酒马上答应:“好说好说。等老夫诗道打成,一定亲自传他诗道真意!”
学正脸色突然有些僵硬,问道:“这太学学子是何人?”
吕公道:“学正认识,正是那刘知易!”
祭酒一惊:“啊?”
太史嘴角微笑,斜眼看向学正。
学正神色大变,手臂立刻举起,指着吕公的鼻子。
“老匹夫!”
吕公一愣:“学正这是何故?”
学正哼道:“何故?你这老贼,竟抢我儒家大才!”
吕公解释:“学正误会了,只是兼修!”
学正不满:“兼修?杂家也能兼修?”
吕公叹道:“诸子百家,哪家不能兼修?”
学正冷哼:“你休要狡辩,老夫今日与你势不两立。我,我——”
说着,愤然离席,尤觉得不能解恨,突然拎起袍子,手掌一划,半截袍子被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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