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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慕朝烟如此坦然的站在他的面前,又如此毫无情绪波动的说出自己容貌受了伤的话,他的心中总觉得有些疑虑。
一个女子,当真能对自己的容貌如此不在意么?
而且,还是一个嫁入了炎王府,没有任何退路的女子。
或者说,她的容貌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毁伤,障眼法这种东西并不是不存在,做得真的,也大有人在。
不是亲眼见到,亲自验过,他始终还是不放心。
推都已经推出去了,这也是慕朝烟对他唯一的作用,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差错。
想到这里,慕秋德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既是伤了容貌,那更加应该把面纱摘下来,让为父看看,好为你寻医问药,说不定还有转机。”
慕朝烟看着他那一双深沉发黑的眸子,面纱底下的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扯了一下。
这个时候才想到要为她寻医问药,那过去的十几年里,他这个父亲都在想什么?
这种话,除非是脑袋跟屁股长反了的人才会相信吧。
心里嘲讽着,嘴上再次拒绝。
“不劳烦父亲了,昨日在宫中,圣上跟皇后娘娘也是看过朝烟的脸的,这伤怕是好不了了。父亲若真是还念着与娘亲当年的情分,那便不要再揭朝烟的伤疤了吧。”
慕秋德的脸色在慕朝烟的话中渐渐变色,一双深沉的眼眸中也逐渐的升起了几分阴鸷。
自从慕朝烟的生母柯茗过世,在这十几年里,他从来没有在这府里在听到过任何有关那个女人的事情,更从来没有从慕朝烟的口中听她提起过她娘。
为此,他还一度愤怒,觉得似那般风华绝代的女子,怎么能够生出这样一个大相庭径的女儿来。
甚至,他都快要忘记,这个女儿,出自当年大名鼎鼎,神医世家的柯家。
可是现在,慕朝烟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说起了她的母亲,他的心中一时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仿佛有什么遥远的记忆正在剥开层层的时光,重新闪现在他的面前。
心中的情愫逐渐由愤怒转向了悲痛,继而落在慕朝烟的身上的时候,却多了几分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怜惜。
他已经很久没有仔仔细细的看过这个女儿了,即使是出嫁那日看到,也浑不在意,只当是一个必死无疑的人而已。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今日再见到,却发觉她这般梳着一个随意的发式,遮着面纱,只露出一片光洁的额头和一双带这些冰冷之气的眼眸的时候,竟然与自己初初见到阿茗的时候有些相像。
记忆如同洪水一般的涌入到他的脑子里,他竟然有些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