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凝结,抬眸看着父亲,一字一顿:“我忍心,我怎么不忍心!当初在您寿宴,她亲口说陆细辛不是她的女儿,她亲口说出来的话,现在怎么好意思吞回去?
人家对她心有眷恋时,她不理不睬,残酷冷漠;人家对她失望透顶,她又后悔难受了,怎么就这么贱!非要人家爱答不理,非要上赶着!”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赵老夫人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尖锐:“赵敏瑶,你怎么这么说你姐姐?你还有没有良心,你长心么了?她是你姐,又生着病,你该照顾她,体谅她,怎么能说这种话?你太让我失望了!”
赵敏瑶被打偏了头,半晌没有动作。
好一会,才慢慢转过头。
望着怒气勃发的母亲,她自嘲一笑:“我还不够体谅她么?我体谅的还不够么?”
赵敏瑶眨了下眼,想把眼中的湿意眨下去,但是眼眶却越来越湿。
她深吸一口气,喉间哽咽了下:“妈,我今年四十多岁了,掌管赵家十几年,你还当我是小孩子么?”
赵敏瑶并不想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但是她忍不住。
“为什么不让陆家去找陆细辛,为什么不让陆承继去?”赵敏瑶冷笑,“因为你们知道,这次的事很奇怪,能不着痕迹地从陆家拿走亲子鉴定书,能抹消掉鉴定中心的记录,更让人民网盖棺定论,这说明陆细辛背后的力量很强大。强大到陆家不愿意去硬碰硬,更不敢去碰。”
“所以,就让我去。即便惹恼了陆细辛,也可以利用我和她之间的感情缓和,如果实在缓和不了,那就把我推出去顶罪,反正,星洋、星辰他们也大了,正好入主赵氏。”
这些话说出来太伤人。
但,赵敏瑶憋了二十几年了,她不吐不快。
当年,她已经有了门当户对的男友,都快要订婚了,结果父亲出了事,伤了腿。
大哥喜欢画画,天真烂漫,根本撑不起赵家,二哥爱玩爱闹,性子狂|放,更不愿意被责任束缚。
怎么办,只有她上!
门当户对的男友分了,因为父亲不放心,怕她结婚后,心向着夫家,把赵氏送给别人。
热爱的钢琴也不学了,因为没有时间精力,她要全力支撑赵氏。
其实最初,赵敏瑶还没想到那么多,即便意识到父母有些偏心姐姐,她也不当回事,因为她也爱姐姐呀,爱着赵家的每一个人。
但是随着她掌管赵氏愈久,和父亲的矛盾就愈大,她的心就渐渐冷了。
二哥一直在家中给她没脸,甚至都动起手来,赶她出去。
赵敏瑶不信父亲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