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曜坐在沙发上，昏暗的灯光笼在他脸上，模糊了五官，更模糊了他的神情。

董秘书抬眼，看了好几下都猜不出沈嘉曜的想法。

曜爷到底是在意呢，还是不在意呢？

“曜爷？”董秘书实在是担心，问了声：“您——”还好吧。

沈嘉曜低眸，看过来一眼，没什么表情地开口：“出去。”

董秘书不敢多停留，低着头快步离去。

只听到卧房的门轻轻关闭，沈嘉曜忍耐了许久的情绪，瞬间倾泻而出，眼眶猩红猩红的。

原来，原来，他的细细不是不想回来找他，她只是害怕。

沈嘉曜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只要想到陆细辛因为毁了容，而不敢与她相认。

他就恨不得毁天灭地。

沈嘉曜走到浴室的镜子前，看着里面幽深凌厉的双眼，半天无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

陆细辛早上刚起床，就听到外面慌乱的脚步声，兵荒马乱的，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赶紧下床，汲着拖鞋出门。

旁边，沈嘉曜的房间，有医生进进出出。

见状，陆细辛心底咯噔一下，不会是嘉曜出事了吧！

她赶紧走过去，就看到董秘书眼眶青黑，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曜爷呢？出了什么事？”陆细辛声音轻/颤。

董秘书看到陆细辛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米八的大汉，差点哭出声：“圣女小姐，曜爷……曜爷他看不见了！”

看不见？

陆细辛一怔，然后绕开董秘书，向卧房冲去。

沈嘉曜安静地躺在床上，身边围了一群医生，都是摇着头，一脸无奈。

陆细辛没理会这些大夫，直接附上沈嘉曜的脉搏，按了一会，眉心紧皱：没事啊，眼睛完全没有问题。

董秘书跟过来，解释：“医生们都检查了，各种器材都查了，就是找不出原因，最后说，可能是心理原因。”

心理原因？

陆细辛皱着眉，视线在沈嘉曜脸上徘徊，有些不信。

面对沈嘉曜，陆细辛确实会因为关心则乱，而失去以往的精明，但并不代表她是傻子。

之前沈嘉曜对她的种种异常，还能说得过去，但是今日突然的失明就有些玩味了。

难道他已经认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