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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过十里路,隐约听到杂乱的乐器声,接着是规律性的哀嚎。
转过抽芽的树林,马车速度骤降,惯性作用磕掉景凝刚取出的鱼干,她忙捡起来不顾沾染的灰尘咬上一口,然后才掀开车帘看发生了何事。
情况一目了然,遇到出丧的队伍了。
举白幡撒纸钱抬棺材,二十多村民挤在偏僻道路上,三步一哭地往前走,把本就狭窄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景凝只能在后方干等。
可是在车里细细啃完两条鱼干,那出丧的人群仍然不紧不慢地踩着路走。
她终于忍受不住燥耳的唢呐声和鬼吼般的嚎哭。
“你到前面给那领头的说一下,挡着急赶路的人了!”她再掀门帘吩咐道。
在无教养又迷信封建的乡民们看来,天大地大自家去世的老爷子最大,就算是达官……达贵人来了他们还真得乖乖让道,但后边那载着女人的车马,是绝没有资格走到前面。
车夫小跑进人群,不一会儿拍着满是泥土的裤腿折返。
“你跌跤了?”景凝问。
“叫我尊重他们家去世的老太爷,磕三个头。”年轻车夫回答。
自二十一世纪地球穿越来的灵魂本能地不悦,但景凝清楚别人愿不愿意磕头于自己无关。
“磕完头同意让道了没?”景凝问。
“那领头的无礼,说女人晦气,不准走在前面。”车夫摇头复述。
景凝点头,“确实晦气。”
车夫本能意识到景凝话语里的愠怒,忙给出主意,“要不夫人您下车步行,我赶车从树林里过,然后到丧队前边汇合!”
“不必如此麻烦,就再等一会儿吧,或许他们真要遇到晦气事了呢。”景凝望天说道,同时把门帘合上。
车夫对景凝的言语摸不着头脑,只得靠着车门柱安心等待。
车内先是轻微的物品坠地声,接着再无动静。
一条青黑色细蛇爬出车窗。
“嘶,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晦气!”锦蛇来到落到草上,思索着该怎样给词语做完美的诠释。
“本蛇原想一把火连棺材尸体全烧成灰,但火化既环保卫生又有效避免尸变,和晦气全不沾边。”
“那就只好来只妖怪把尸体给啃了!”
蛇尾勾回车厢,旋即卷出只癞蛤蟆。
老远都能闻到尸体的腐臭味,景凝她宁愿啃掉在地上的鱼干也没兴趣碰风干十多天的人类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