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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喜立在她榻前,忍不住眼泪直流。或许是抽泣声惊醒了晚晴,晚晴睁眼,见到鹊喜,一抹喜色浮上面容,猛地起身,却又头晕目眩不止,一手扶住了床栏。
鹊喜走上来,扶住了她,二人相顾无言,只有默默流泪。
最后,还是晚晴先抹了把眼泪,拿帕子拭着鹊喜脸上纵横而下的泪水,轻轻问道:
“鹊喜,你还好吗?我只当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鹊喜点了点头,泣道:“我没事,夫人,您出来就好了,只要您愿意,我还乐意出来侍奉您……”
晚晴紧紧攥着她的手流泪说:“鹊喜,求你救我……”
说着便起身屈下膝来要给鹊喜下跪,鹊喜知道她的意思,只能拦着她,将她拦腰抱着。
晚晴望着她,怔怔地只是流泪,鹊喜见她这般,只觉心如刀割,她挥泪道:
“夫人,您别这样,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可是,您为何这么傻啊?大厦倾了,便是神仙也救不得了……”
晚晴以袖掩面道:“我知道救不了,可我不是想去挽扶那倾倒的大厦,鹊喜,我救得是我的夫君啊,……若不是他,我现在已经死在黑牢里了……”
“苦命的夫人啊……”鹊喜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悲怆道:
“我自认为我鹊喜,一生身不由己,为人作嫁,已是悲剧,可是夫人,您的命怎么比我还苦啊?”
晚晴见她这般说,心里略略安了安,将她拉着坐在榻上,抽泣着说:
“好鹊喜,我早知你不是常人,是以从来当你是姐姐,现在听说皇上放你出来了,恭喜你逃出生天了……”
“不是皇上放我出来”,鹊喜脸上阴晴未定,带着几丝不屑说道:“是我那做神策军统领的舅舅觉得我无用了,放了我一条生路……”
“鹊喜……”晚晴吃了一惊,说:“你真的有舅舅在神策军?我以前,我以前一直以为你说笑的。”
“夫人,我对您从来没有撒过谎。”
鹊喜替晚晴绾了绾落下的乌发,见那里面竟然夹杂着一两根白发,心如针扎般刺痛了一下,忙替她拿黑发遮住。泪水重新浮上了眼眶,她道:
“也罢,我今日就给夫人说说我的身世吧。夫人怕是早已知道,我是皇上的人,派到裴家的。”
晚晴倒也不隐瞒,点了点头说:“是,轩郎告诉我了。”
“我早知他们裴家知道。”鹊喜将晚晴搀到了妆台前,一面替她梳理头发,一面苦笑着说:
“我本姓高,是太原人士。六岁时父母双失,族人不容,有个远房舅舅大发善心将我从故乡带到京里,说要我做他女儿,他有个和我一般大小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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