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云央只是在揽胜院出去进来地招眼,穆典可大可装作没看见,不必去理会。
但她犯到跟前来,这股子锐气还是要杀一杀的。
兵不畏将,这样的兵带出去,迟早要坏事。
当下穆典可只是静静地盯着云央看,直看得云央心里发怵了,这才展颜一笑,道:“你这身裙子很好看。”
云央闻言愣了一下,样子颇有些受宠若惊,道:“多谢姑娘夸奖。云央蒲柳之姿,只得在装扮上多费些心思。不比姑娘天人之姿,随意一穿也是风采照人。
穆典可低头掸着裙摆上的梨花瓣:“你的意思,是我这一身装束太随意?太难看了?”
云央听出她是故意找茬,一低头,愈发做了恭敬的样子:“属下不敢。俗话说,人靠衣来装,衣要人来衬,穿到姑娘身上的,自然都是好东西。”
穆典可一身墨黑色的裙子,料子和做工都普通,谈不上难看,也说不上多好。
云央这番回答滴水不漏,穆典可就是存心挑刺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笑道:“既然是好东西,送你可好?”
云央微一愣,看着穆典可脸上不大友善的笑,再将她这话细细一琢磨,心里就有几分明白了。面露惶恐道:“属下岂敢当姑娘如此大礼。”
穆典可不依不饶:“莫非是我这衣服你瞧着不入眼,自己又看上什么别的了?”
云央这下确定穆典可是秋后算账来了,颤声道:“属…属下不敢。属下岂敢觊觎姑娘之物。”
知道穆典可的真实身份以后,云央曾旁敲侧击地向徐攸南打听过她,彼时美长老正坐在后花园的池子边垂钓,回头讳莫如深地一笑,说了八个字:“出手够狠,底线够长。”
云央只听进去后半句。
她借着教金雁尘院里的丫头烹茶的名义,成日在揽胜院出入,穆典可撞见以后也没说什么。她冷眼旁观着穆典可与金雁尘的相处,一个嫌恶,一个冷淡,实在不像一对正常的未婚夫妻。
她便以为,从金雁尘这里,大概永远也触不到穆典可的底线。哪想到今天就碰到了雷。
徐攸南那句出手够狠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有关穆典可其人传言,满大街都是,且都不温和。
挖食小孩心肝这种话自然不可信。但诸如什么孤身陷狼谷,一人杀卅狼;跑马入飓风,归来尚能战;跑马弯弓,百步穿杨;三丈之内,出手必杀……再假也能有一半是真的!
云央有些后悔了。
她应该先找徐攸南帮她想想法子的。再不行,让云啸义去求金雁尘也好啊。她怎么就一下子昏了头,认为自己随便编两句话,就能瞒过穆典可?
那可是穆家的四小姐啊,是不足三岁就慧名满洛阳的女神童,是鬼蜮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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