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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悼万鼎,大约也是在感悼那个逝去的自己。
过了有顷,徐攸南才又开口,语气轻快一如既往,再听不出丝毫感伤缅怀的痕迹。
“万鼎的死,激发了穆门中人对谭周的不满。薄骁和桂若彤上门寻仇,倒戈相助者不在少数,场面极度混乱。
谭周为求自保,不得已发动身在滁州的江湖中人来对付穆门。”
穆沧平请来滁州的,多是一些声名狼藉的江湖渣滓,猥琐其行,一贯为自恃清高的穆门中人所鄙视。
而穆门的轻慢,以及在安排任务,分发情报上的区别对待也引起了这些人的不满。两厢积怨已深,可以想见一旦交上手,将是何等惨烈状况。
“丑事三刻,锦衣行第一次传回消息,直到刚刚,血战仍在持续,两方都伤亡惨重。”徐攸南说道。
风邀人影移。
远处回廊静照的红灯笼下,两道紧身装束的修长影子迅速移晃到了跟前。
“姑娘。”
“徐长老。”
千羽和耀甲负剑站在五步外,依次向穆典可和徐攸南恭敬见礼,待两人走过,即旋踵跟上。
>“禀姑娘,我二人不辱使命,已将雷亢花绯于一行七人全部斩获。”
“师父辛苦了。”
“上有命,无敢不从。”外人面前,千羽倒不敢摆师父的架子:“姑娘言重了。”
如穆典可所料,谭周和八俊一起冲突,雷亢便十万火急地出门劝和了。
即使风雨楼一场恶战后,他与花绯于双双受伤,尚未恢复即使知道穆典可可能已经盯上了他们面对穆门即将分崩离析的局面,他已别无选择。
只不过杀了雷亢和花绯于,她与穆月庭姐妹之间不可避免地会出现裂痕。
这是她卷土回中原的那一日,就已预见的,必然要去承受的结果。
谭周的藏身之所是会泽街上一家规模宏大的酒庄,名曰味藏。
会泽街与跑马街同为南北走向,位分东西。会泽街西面的临街商铺与跑马街东侧的民居后相背而邻。
乍然看去,这家名叫味藏的酒庄与谭宅相距甚远,若站到高处俯瞰,就会发现两家原来只有一墙之隔。
穆典可初入滁州时,也曾细细琢磨过谭宅周边的地况,不想到底疏忽了。
谭周行事向来谨慎入微,几乎到了看似胆小的地步,这次居然一改往常作风,于险中求平安,瞒过了所有人。
看来,接下来的交手会比想象的凶险。至少,自己并不足够了解谭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