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想法的,并不是穆典可一个人。
王玄带着两个副手宁鹤年和颜华伍,与谭周一道在周边搜寻,闻言俱皱起了眉头。
“使这种手段,未免太卑鄙。”宁鹤年忍不住说道。
“随他去。”王玄虽然看不上谭周,倒也不至于气愤,淡淡道:“横竖他没犯上咱们。要真用这个法子把金雁尘激了出来,也是他的本事。”
宁鹤年没再说什么。将令在身,不得不从,但他内心深处,是真的耻于与谭周这类人为伍。
见这个法子不管用,谭周转而呼叫金雁尘。
“金六,金六,你这个怂蛋!窝囊废!你父是我杀的,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你怎么就龟缩起来了呢?
金哲彦那种蠢货,果然养不出什么像样的儿子!一个身体残疾,一个长得倒是人高马大的,却没有血性。你不练刀的时候,该不是躲在闺房里描眉抹粉,织布绣花吧?
看你这好身段,穿起女裙来,也应当别有味道。”
谭周叫嚷了一阵,始终不见回应。他的嗓音更大了起来,似乎很愤怒:“我杀了金哲彦!我杀了金哲彦你知道吗?”
“你都想象不到,你的父亲,他有多蠢!我说什么他信什么。最后我杀了他,他居然不敢相信。
哈哈,他不相信?拜过把子,对天起过誓算什么?老天算个狗屁!才华德行又算个什么!成王败寇!成王败寇懂不懂?
我把匕首捅进了他的后腰里。又拿出一把匕首,捅到他的肚子里,我握着那匕首的柄,慢慢地,慢慢地,一点一点搅他的肠子,看他痛苦得把牙都咬碎,眼睛都瞪出了血……”
穆典可内息大乱,遽然睁眼。她伸出手去,握住了金雁尘的手。
金雁尘的手握成了拳头,绷得很紧很紧。
谭周还在叫嚣着,光听声音,就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有多狰狞:“都说四郎好风仪,羞煞谭郎!我看他还怎么好风仪?啊?怎么好风仪!”
他愤怒咆哮道:“凭什么这天底下的好事都要让他占了去?外貌,才华,家世,噢”他语气幽幽地一转,竟然有了丝温柔的味道:“还有你母亲…雨泽!”
穆典可差点跳起来。她只想冲出去,用牛粪堵住谭周那张脏嘴。
乔雨泽打过她,骂过她,生生将她与金雁尘拆散过。可是她也疼过她,保护过她;她牺牲了自己的尊严,让她得以在这世上苟活;她护住一个完好的她,让她去遇到常千佛,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女孩……
她的名字,怎么能从谭周那个肮脏男人的嘴里吐出来?被他这般轻薄!这般肆意地羞辱!
穆典可死死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她不能哭!倘若连她都垮了,金雁尘要怎么支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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