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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听着这些，心上有如放置了铅块。

她已经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此时此刻的境遇是多么让她难过，悲恸，她突然后悔自己的莽撞冒失，后悔没有早一点把陆云依送走……可是她又不能后悔，s国福利院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那一声声稚嫩的妈妈，还有……还有查理看她时，像是看世间唯一光亮的眼神，秦姝心里所有的一切都在坍塌，但她依旧强装着镇定。

“许东，带云依走。”秦姝再次重复。

这时瑞查德走到许东面前，拿枪顶着许东的脑袋，恶狠狠地说道，“选啊，快点选啊……你这个华国的懦夫，你今天要是不选，我把你的舌头拉出来做午餐……你这个懦夫，软弱得像是地上软体动物一般的懦夫。”更新最快的网

四周有风，风仿佛要洞穿许东的胸口。

他可以感知陆云依的所有的恐惧和害怕，他可以感知陆云依对他的无比依恋……也分明清楚，陆云依她已经很勇敢，很勇敢，因为刚刚她跟他跑的时候并没有一点后悔。

他的心空了，仿佛被无形的手掏走了一般。

“云依，对不起！”

许东这一声对不起，仿佛让世界定格，时间凝固，仿佛是寒冬腊月那茫茫大雪，落在陆云依已经恐惧到连颤抖都忘记的心尖上，然后，就那么轻轻一刺，有如一把沾了毒的剑，她的心顿时死了。

是啊，许东是牧羡之忠诚手下，他自然会护着秦姝。

她是什么，她只是他喜欢了三天的陌生女孩，她只是他偶尔多巴胺分泌脑海里幻想出来的女神形象，她是什么，她此刻就是一摊一文不值，随手可弃的烂棉絮。

她不值得他选……

尽管这很现实，但陆云依还是痛得喘不过气，在这样的情绪里，刚刚吓尿，眼泪，不顾尊严，忘记偶像，只想活命的形象已经再不重要了，一点都不重要了。

她冷冰冰地看着许东一声又一声地问，“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不要听对不起，渡河的时候你对我说了什么，刚刚引开他们的时候你又对我说了什么，为什么现在要说对不起？”

突然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劈过，陆云依终于清醒，这不是许东第一次跟她说对不起。

难道……

这一切，是许东早就预料并选择过的？

陆云依崩溃一般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是不是连对我的爱也是假的……骗我？只为了救秦姝？

姓许的，如果今天我不下地狱，我发誓，今生今世，势必要让你下地狱……许东，记住你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只要我活着，我会让你千百倍的奉还。”

许东呆呆的，他沉默着，再次抬头看到陆云依那种恨意滚滚的眼神，那一记眼神，让许东此去经年，多少年都如履薄冰，不敢忘记……他欠云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