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大厦林立的市中心商业区,男人声音的低醇沙哑,富有磁性,他按下接听键:“事情办成了?”
“按您的要求,本来是打算让那小子右手‘不小心’骨折,他反抗激烈,咱们这帮兄弟一时激动让这臭小子伤得重了些。”
电话那头的人陪着笑,讨好道:“您看这钱,还是照样给吗?”
“哦?”青年姿态闲适,斜靠在座椅上,长腿往茶几上舒展。
“钱已经打进你账户里了。”
他挂了电话,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十层楼高的地面,行人皆像是蝼蚁一般。
他嗤笑道:“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她在一起,上一世你不过是占了先机,如果我一点点摧毁这些降临在你身上的幸运……”
“谢云皓,污泥怎么配仰望苍穹,只有我才能和她比肩前行。”
“……”
自言自语间,他想起了前世的一幕幕,青年眼里的偏执几乎要化为实质,他细细地理了理衬衣的袖口,又恢复如常。
——
市人民医院,病床上的少年面色如纸,双眼紧闭着,如果不是心电图上起伏的线条,她几乎以为反派已经挂了。
医院的床位紧张,谢芸交了下一批药物的费用之后就一直守着儿子。
这个病房一共有三个床位,其中谢云皓看起来最为严重,鼻青脸肿的,头上还包着厚重的纱布。
牧萱走到谢芸身边,说:“阿姨,谢云皓这是怎么了?”
谢芸沉浸在悲伤中,她一夜没合眼了,儿子昨天晚上放学的时候被人打得头破血流,撑着力气打了电话给她,就晕倒了。
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是头部受到重击,全身上下多处骨折,有成为植物人的风险。
一夜过去,谢云皓没有醒来。
谢芸忍着疲惫,压下心里不断涌起的不安,但不满血丝的眼瞳和泛红的眼眶出卖了她。
牧萱上前抱住这个无助的母亲,安抚着说:“他会没事的,我请了假,下午和你一起守着。”
十七岁的少女有着这个年纪少见的稳重,她的话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让谢芸稍微安心了一些。
谢芸不好意思地说:“让你看笑话了,小蓠,云皓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被社会人士盯上了,他虽然看着脾气不好,但不是个爱挑事的孩子。”
谢芸想到了一个可能,脸色白了,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没有说。
那个男人,十多年前欺骗了她的感情又人间蒸发,不久前联系她,想要把儿子认回去。
他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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