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无光。
对此,自是人心各异。
曾几何时,裴擒虎还对这些同行的好意和恶意感到介怀,如今却已云淡风轻。
因为每次他从斗场中得胜归来,聚在这里投来好意恶意的同行们都会换上一批。他们或者是在斗场中重伤离场,或者是侥幸险胜后,心有余悸地选择带着奖金退隐。能持之以恒参与斗技的人屈指可数,以至于在二十一连胜后,裴擒虎已经看不到熟面孔。
所以,这些匆匆过客的好意和恶意,又有什么所谓呢?
裴擒虎大大方方地越过众人,只是与一个黑衣刀客擦肩而过时,却听对方在咬牙切齿间挤出一句咒骂。
“得意忘形的畜生。”
裴擒虎脚步不停,心中却不由微微一动。
得意忘形……吗?
这个贬义词,换做几天之前都不能让他在意分毫,但公孙离带来师父的留言,却让裴擒虎不得不在意“忘形”二字。
不能自由驾驭变身能力的他,岂不正是“忘形”?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经历卫所骤变之后,心绪不宁,所以才无法顺利变形。然而,或许一切只是因为他忘记了卫所时代的磨砺苦难,选择沉浸在了长安的繁华富庶,尧天的温和关怀中?
他看似云淡风轻,视财货权势于无物,但如果真的云淡风轻,又何必在斗场连战二十一场?赢取虚名?
因为只有在斗场之中,才能找回长城卫所时代那份热血激情?
还是因为,在斗场中的些许波澜,已经让他满足,可以不再执着过去?
迷茫之间,裴擒虎已经来到一扇金银交织的房门前。那是在他十连胜以后,斗场的主办方就为他专门提供的私人休息室。
推开门,迎面便是一头狰狞的恶虎挺身欲扑,锋利的尖爪和利齿闪烁寒芒,杀意凛然。
裴擒虎对此却只是在心中叹了口气,丝毫没有迎击的打算。
毕竟,对着一座雕像摆开架势,也实在太蠢了些。
只不过每次看到这具栩栩如生的饿虎扑食像,都会让人对主办方的恶趣味感到无奈。
“怎么,你不喜欢?太可惜了,这可是我用了两瓶醉云霄,才请到平乐坊的三刀大师亲手雕琢的,任谁见了都要喊一声’妈呀,老虎吃人了‘”
在裴擒虎心下叹息之时,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雕像后面转了出来,那人身高只在一米五上下,身材纤细窈窕,五官清秀,然后……闪耀夺目,存在感十足。
只见她一身华贵的金丝缎,腰间是一条魔纹黄玉带,脚下踏着沧浪千里靴,一头靓丽的红发被璀璨的碧玉发箍束成一束束,身旁还环绕着两只浮游的机关球,垂下叮咚作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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