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人的说辞,是否可以作为呈堂公证?”
“当然可以,按照大明律法,是可以的。”
孔贞运的目光落回王鹤身上,又面向皇帝,他直言不讳地说道:“陛下,臣以为,应该立刻革去王鹤的礼部郎中一职,理由是他亵渎大明律法!”
王鹤大吃了一惊:“你胡说!”
孔贞运却是不理会王鹤,继续说道:“大明律法乃是太祖颁布,亵渎大明律法,即是亵渎太祖,臣以为革职都算轻了,请陛下处死王鹤!”
王鹤的脸瞬间苍白,指着孔贞运大口喘气,想骂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骂了。
孔贞运不愧是国子监祭酒,这朝堂怼人的功夫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借力打力。
一边的罗尚忠一看,立刻说道:“孔大人,就算没有读过圣贤书的人的话可以作为呈堂证供,那你凭什么认为他们说的就是正确的!”
孔贞运又说道:“罗大人凭什么又认为他们说的是假的呢?”
“谁主张谁举证。”罗尚忠笑道,“你主张他们说的是真的,请你拿出证据来,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来,就胡说八道,岂不是以后谁都可以胡说八道,可以诬陷忠良?”
孔贞运说道:“罗大人,这件事,似乎最开始,是你们说北京大学的学生和徐霞客辱骂你们吧,请问你们拿出证据证实了吗?”
罗尚忠说道:“我们当时许多人都在场,我们都是证人。”
孔贞运又对凌义渠说道:“凌大人,请问审问嫌疑人的时候,嫌疑人的话能作为证据吗?”
凌义渠说道:“不能。”
孔贞运用那种嘲讽的眼神看着罗尚忠,已经不需要多说了。
罗尚忠无可话说,宋祖乙也无话可说,连杨成也无话可说。
罗尚忠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陛下,孔祭酒他……”
崇祯说道:“他说的很有道理,你自己也说了,谁主张谁举证。”
别看孔贞运现在很牛气,其实他手心、背后都在冒冷汗。
这种在朝堂上怼人的事,他是不愿意做的。
在大明朝做官,得懂得规矩,你就算知道有些人很无耻的张口胡扯,也不要随便跳出来说,那样会给自己树敌的。
孔贞运就是个老油条。
那他为什么现在还站出来怼?
当然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安排的,他要是不站出来,就得把人头提到城墙上。
还是小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