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一份合同丢给她,说:“以防你失忆不记得自己还签了一份合同,我特地复印出来给你,好好看看上面的条款,看现在没有后台没有资金的你能不能承受得住违约的金额。”
钟慕蝉站起身转身离开的时候,回过头对她说了一句:“人有的时候是可以有很多种选择,但是只有一种选择是最正确风险最低的。”
钟慕蝉走了之后,何瑶也依旧坐在位置上,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望着窗外的荷塘,直至夕阳西下,直至月色升空。等她意识到脖子再不转回来就彻底僵硬的时候,她转回头,因为脖子太疼发出一声惨叫,这也是她静坐的两个多小时里发出的第一声。
桌面上还摆着那杯早已放凉的茶,她端起来喝下去,冰凉又苦涩的口感从口腔蔓延到胃里。跟她现在的心情如出一辙。
她长叹一口气,年轻漂亮的那张脸蛋上显出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忧郁与苍老。
她,活了快三十年,终于看到了那把现实的枷锁,厚实而沉重,想要把它打开,耗尽精力身心俱疲也不一定能打得开。凭着一口硬气非要把它打开也未尝不可,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或者说,需要多长的时间去承受。
没有了速阅的身份,没有了收入,爸妈的年纪一天天在变老,妈妈现在的状况不知道是会变好还是变得更糟糕,她有什么能力去支付那笔巨额的违约金,又有什么能力去照顾年迈的父母?
抬头看一眼高挂在天上的明月,透亮而纯粹,美得就像和岑彦宇困在郊区的那天晚上的月亮。她想起了岑彦宇拿烤鱼戏弄她之后说的那句话:有时候呢,适时地示弱一下并没有什么不好,何况这也并没有触及到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她当时叫了他一声帅哥,她得以填饱了肚子。现在她只要答应跟钟慕蝉回去工作,她就不用偿还巨额违约金还能给父母提供更好的生活保障。
无论是烤鱼还是工作都没有触及到底线或是原则的问题,她为什么要因为抵触和困难而逃避发愁呢?
感伤悲秋与遇事退缩都不是她的风格,应该也不会是何瑶也的风格。
那她就带着何瑶也继续在娱乐圈这个风暴圈里乘风破浪。
钟慕蝉没想到,当天晚上就接到了何瑶也的电话,她答应跟她回去工作,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她要增加一个贴身助理,柳琳。